看着大元皇帝妥欢答应了下来,石武宽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这件事可并不好完成,说着石武宽招了招手。
今日的行刑又开始了,而那些刚刚谩骂的人,被再次用堵塞之物塞进了他们的嘴,石武宽仿佛是比昨天有了一丁点儿的仁慈,可也就是让他们死前将想说的话说出来,然后仍然是开刀问斩,石武宽也并没有听他们话中的内容。
他们的谩骂之语就如一声声的呜咽和哀嚎,可是却没人在意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一连三日被斩杀之人逐渐增多而被拖过来行刑的罪囚家眷只要有出现呜咽同情哭泣者皆被同罪论处,直接拖上去斩杀。
夜晚的囚牢之中,同样是如此,这些牢狱之中的狱卒,也是费了太多的心思,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一个老头儿看着空空荡荡的大牢,叹息了一口气,“哎呀,我的天爷,终于算完了,我的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是啊,终于完了,这也是我当牢头的这辈子最忙的时候。”这人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这些人有些不算是无辜,死犟死犟的,非要陪什么大元皇帝,还要搞什么君臣大义,死后还不是一捧黄土!”
“是啊,可是他们不知道,那刑场坐的安乐侯就是大元皇帝,而大元皇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些忠贞的臣子就在他的面前处死,却不敢说一句话,他们所要的君臣大义有个屁用。”
“我去观刑了,看了第一天,我就不想再看了,一个个的,吴王请他们的时候硬得像个骨头,如今呢?软的像条大肠,瘫在地上都摊在地上都捡不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可惜呀,他们后悔也来不及咯。”
“谁说不是呢?你说惹谁不好,非得去惹吴王,这些人可惜了,那些个罪囚的家属有些还很年轻,如今却受到牵连,本是大好的年华,如今却是身死。可惜啊,可惜!”
“老李头,你我兄弟就是个看牢狱的命,可没太多功夫,还有一件事儿咱们要早早处理完,朝廷吴王府的命令已经下来了,要求将这些罪囚发配到边疆去,一路上由换防的驻军押送,咱们可不能耽误了差事啊,误了差事,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知道知道,不会耽误的,就算是为兄我平常酒喝多了些,但是正经差事分毫不会耽误。”
“哎呀,你说人比人那气死人哪,像是胡二牛这家伙连杀三个人,居然屁事没有,还被发配到边疆,说不定几年之后他又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而那些人,那可就可怜了,只因为脑袋犟,非得跟吴王逆着来,这下好了,不仅自己把命交代了,而且还连累自己的亲族,也不知道吴王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吴王乃是丐帮出身,丐帮是立志驱逐鞑虏的,最见不得这些汉人和蒙古人勾结在一块儿,一个个嘴里说着仁义道德,满嘴的君臣大义,杀起汉人来,一个比一个猛,一个比一个龌龊。”
“可吴王一说让他们效忠,一个个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家里,说这不行,那不行,你要是吴王估计你也发火。”
“这些人,我看就是不识好歹。”
“要我说杀了就杀了,世间倒干净些。”
“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有些可是当地的豪门大户,吴王不在他们当地杀,而是把他们迁出来杀,为什么呢!”
“为什么?怕兔死狐悲呗,这些人当地是有根基的,可是迁出来杀,当地人看不到,就算是有兔子狐悲也不会那么强烈而且空出来的那些地方很快就会被时间抹平的,非得跟吴王对着干,取死之道是他们自己找的,又能怨得了谁?”
这老李头儿说的话,没有传到曾云风的耳中,如果传到曾云风的耳聪,他一定会深以为然。
这些个世家大族在一个新的王朝势力建立的同时却还在等待,他们却不明白在他们眼中如同草芥一般的百姓就跟他们自己在新的政权的面前一模一样。
没有哪个家族是一定被需要的,只要撼动了王朝的统治基础,一切人都是可以被牺牲被抹除掉的。
曾云风可不会惯着他们,惯着他们为所欲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话确实是事实,可并不是所有的士大夫都有资格与帝王共治天下。
只有与那些和帝王站在一块的才配和帝王一起共治天下,而这些士族豪绅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杨维桢这批人,他们完全就脑子里没这个想法。
他们也根本不想出来救国安民,只想着做一件事,那就是保证自己的家族富贵。
曾云风可并不像那些个君王一样搞什么仁义治天下,在他看来,在建国初期完全不必搞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反倒是多余的,甚至会埋下许多的隐患。
前朝余孽,能除掉多少就除掉多少,曾云风并不介意那些心怀鬼胎者。甚至因奉阳违的,可是这种死脑筋的他确实不太想留,因为也没必要留。
曾云风知道肯定有很多前朝官员心存当个墙头草的心思,能富贵一日便是一日。
可曾云风可以允许他们心中这么想,但是不能允许他们行动上也这么做。
吴王府已经下令征辟他们入朝为官,他们做了之后挂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