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实在不愿听他结巴,忙转向始终没有开口的平清王直接了当道,“北凉如今大敌当前正是用兵之际,你们在这里多耗一天只会让国土流失的更快,还不如快快将这事给了解了也好去做正经事,所以韶阳敢问皇叔到底如何打算?”
“本王没想要造反,也不想要皇位。”平清王冷冷丢下一句后转身往椅子上一坐拿起酒壶自斟自酌起来,神情颇为凌厉好像被人冤枉了一般。
“我知道,您是为了·······顾金枝?”若是有心要造反岂会只带这么点兵力,篱落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这事来的如此不凑巧居然都赶在一块儿了。
只是她心里没底,只能先弄清楚他的意图后再做定夺,要不然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果然“顾金枝”三个字如一道惊雷,她的试探激起了男人如同吃了炸药似的神情,眼睛狠狠一瞪之后更是快步朝她走来。
“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金枝她·······她是不是·······是不是······。”
就在篱落以为他会对她动手的时候,结果出乎意料之外的男人在一步之遥停住了,只听喉咙一哽竟红了眼眶,然后在定定望着她的脸好半晌之后突然拿起桌上的杯子用力往地上一砸,便开始就着酒壶大口大口灌起酒来。
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俨然像一只被激怒的困兽,哪怕看起来威风凛凛也依然难掩教条约束下的克制与隐忍,尤其背影在烛火的映照下居然多了抹沧桑,似乎比记忆中的模样老了许多,让她多少有些感慨。
“韶阳公主有所不知,王爷并非想造反?只是想知道我家小姐是否安好而已。”见篱落面对王爷的暴怒依然镇定,副将早已佩服不已,要知道近日来没人敢在王爷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毕竟那后果无人敢尝试。当然佩服之余他心里也断定公主必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忙上前一步轻声道,“三个月前平清王府突然收到一封密函,不知是谁寄来的。说县主早在两年前就故去了,是皇上怕王爷造反所以给瞒了,不知这事韶阳公主知道多少?”
“那封密函可信吗?”篱落心下一惊,不答反问。
“王爷自然是不信的,遂派人送信来京城恳请见女儿一面,结果却被皇上给驳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所以王爷不放心,丢下大军自己自顾自带着三万亲兵回了京?”篱落始终顾左右而言他。
“嗯,王爷就县主一个孩子自然放心不下,又担心这事是有心之人故意挑拨,所以没打招呼就来了。结果你瞧怎么着,京城早已被驻守在北边边关的马将军给把控了,前后左右四个门任谁都不让进。若不是我们派人偷摸进了城又岂能知道皇宫内早已人去楼空,全都跑后都城来了。这样一来别说想见县主了就是想见县主身边的宫女都难如登天,所以无计可施之下我们只能日日守在这里等着觐见,结果皇上始终不搭理,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若不是近日来战况越发焦灼,边关频频催促,他们也不会动了要秘密潜入后都城的心思,更不会一见她就突然生出想挟持她做人质的想法,当然目的并非造反而是相见县主一面。
“那塞疆百姓又是怎么回事?为何都跑到南楚边城去了?”
“他们可能以为我们要造反,连夜跑了吧!”副将一脸尴尬,想起当时绕道塞疆时将士们脸色都不大好看,所以百姓会误会也在所难免。
“那现如今边关各处战况如何?可有我皇兄的消息?”篱落心里惦记着顾炎城的安危,忙转了话题。
“二个多月前北历在西南丢下二十万大军之后,焱王殿下无力招架,听说丢失了好几座城池,不过好在后来打了几场以少胜多的大仗后算是保住了卢城,如今正誓死捍卫着没有再退一步。”说到顾炎城的战绩,副将满脸佩服。
“那皇上可有派兵支援?”一听这话,篱落精神为之一震,忙急急问道。
毕竟卢城可不比其他地方,那里一旦失守往北往南往东必将势如破竹,甚至直捣黄龙都有可能。
“刚开始倒是派了一些,如今早已不管他死活了。他将剩余兵力全都集中在中部以北的豪城了,似乎想要断臂自保,甚至将北边的三万驻军全都弄到京城去了,如今正把守着京城的各个大门不放任何人进来,据说饿死了不少难民。”篱落和副将的对话顾仲星自然听见了,想起顾炎城的处境,终于放下酒壶悠悠回了一句,只是语气里难掩嘲讽。
好似在嘲笑自己,更像是在嘲笑顾炎城。
试想一个堂堂皇子为了北凉江山鞠躬尽瘁浴血奋战的结果居然换来的是被舍弃,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
而且舍弃他的人居然还是他的父亲,你说这话听到谁耳朵里不觉得可笑呢!
当然听了这话之后的篱落更是气愤填膺,一拍案几道:“那还等什么?折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卯时三刻等水排完了立马摸进城去将人控制住就完事了。”
说着,她气得开始在屋里踱起步来。
心里琢磨着若是巧夺不成是不是可以用自己手里的五千骑兵助平清王一臂之力,结果还没等她想清楚就被一盆冷水给浇醒了,只听男人一脸懊恼道:“控制住了又如何,我没想要造反,只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