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府内张灯结彩,府外鞭炮齐鸣,篱落躺在床上。
哭了一天一夜,她心里愁苦。
大年初一,府内喜迎新春,府外锣鼓喧天,篱落躺在床上。
哭了两天两夜,她心力憔悴。
大年初二,府内死气沉沉,府外热闹非凡,篱落躺在床上。
哭了三天三夜,她心神不宁。
大年初三,府里突然来了一个人,终于打破了一室的焦虑与不安。
“公主,暗有事求见!”
门外难得响起暗大人的声音,篱落这才打起精神让怜儿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
“何事?”她不知暗大人为何来找她,声音听起来居然不似往日冷静。
一进屋一见少女异常羸弱的面容,暗着实吓了一跳,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口了。
“何事?”见他不吭声,篱落心下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殿下······殿下病了·······。”暗吞吞吐吐。
“什么病?”男人异与往常的神情令篱落心中一紧,出口的话都带上了颤音,手更是紧紧一捏捏住身上的被子,试图给脆弱的自己一点力量。
“殿下高烧不退已经好几日了。”暗避重就轻。
“是热症发作了吗?”篱落立刻想到了这个。
“不是·······。”暗皱了皱眉头,犹豫着该怎么说,但最后还是狠了狠心道出了实情,“那日你被孟了送出宫之后殿下就知道了皇后娘娘伤害你的事,他很痛苦因此在延春宫大闹了一场。当时他的手受伤了却不肯医治也不肯好好休息,几天几夜都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审问烈虢。你知道他心里欢喜你,可以为你倾尽所有,只是身不由己只能拿自己出气。本来那几日身子就不适,可还是不听劝死活要出来见你,所以除夕前夜在你屋外站了一夜后就病倒了,如今昏迷不醒已经三日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一听这话,篱落心口一疼,突然哭了出来。
流了几日眼泪始终没得以休息的眼睛再次被泪水侵蚀,居然疼得快睁不开了。
“公主快别哭了,都哭了好几日了,这眼睛哪里受得了啊!”怜儿心疼,忙拿来暖袋敷在她的眼睛上。
“那我能做什么?”篱落一声叹息。
她没想到那晚殿下居然没有离开,更没想到他居然早就知道了这事,还如此折磨自己。可她不是兰馨她救不了他,去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殿下昏迷时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太医说这是心病,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否则他又岂会如此莽撞,明知两人如今形同陌路。
篱落不禁想起自己病重时男人曾多次不眠不休照顾自己的画面便不由得软了心肠,所以拿下眼睛上的暖袋,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在怜儿的服侍下匆匆离开了公主府。
宫里气氛沉闷,以东宫为最。
一路走来不管锦衣卫还是宫女都面带愁容,尤其进进出出的太医们更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如丧考妣,直到篱落来了才多少给了些关注,抬头瞧了一眼。
毕竟能让一贯冷情的太子殿下如此倾心的女子自然是令人好奇的,哪怕是这些太医也不例外。
只是篱落全程蒙着面,并未让人瞧见她的容貌,但那轻柔曼妙的身姿还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殿中,殿下躺在榻上,一脸苍白再也没了无几日前容光焕发的模样,尤其那交缠着纱布的手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篱落早已流泪满面,但她还是踌躇着在宫女一一退去之后方近到男人身旁来。
她不顾自己身子虚弱夜以继日地照顾他,在他昏迷不醒时轻声呼唤,在他喝不进药时口对口投喂,在他呓语着她的名字时或温柔诱哄或喃喃低语,几天后终于将男人从昏迷中拯救出来。
男人的烧退了,篱落也累得趴在床沿沉沉睡去。
秦夜冕醒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少女一脸苍白地趴在床沿,显得羸弱又无助。
尤其那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如同小猫一样我见犹怜,于是心下便立马有了决定。
他舍不得唤醒她,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后便披上外衣出去了。
“父皇,孩儿有一事相求。”秦夜冕一进御书房立马往秦言莫面前一跪。
“何事啊?起来说吧!”男人赶紧从案几后起身,一脸心疼地望着眼前脸色依然苍白的儿子。
自家孩儿除了“热证”身体一直很好,像这样突然病倒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倒是结结实实吓了他一跳。
当然他的母后更是吓得不轻,当天就住到寺庙里去了。
“不,父皇不答应,孩儿就不起来。”秦夜冕死活不肯起来。
“说吧!何事?”秦言莫一脸无奈。
“孩儿今生只娶韶阳公主一人可好。”秦夜冕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为何做此决定?”秦言莫不解。
“我心里只在乎韶阳一人,我们又情投意合,必定能为皇家延续香火多添子嗣,何必又多此一举害人害己呢。”
“可你是太子,将来还是南楚的皇上,这只娶一人怕是与礼法不容。”
“那您不也只母后一人吗?”其他的嫔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