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掌柜的犹豫不决,身边的小丫头又满眼激动地望着自己,篱落于心不忍,只能故意小脸一沉道,“掌柜的若是不放心不妨与我们同去。若是这样都不行,那阿篱只能改日再去花家堡向堡主负荆请罪了?”
“不不不,阿篱公子言重了。”掌柜的是什么人,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今日恐怕想拦也拦不住,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谢谢掌柜的成全!”见掌柜的首肯,篱落立刻拉着花花往外走。
结果刚走出客栈,一个身影突然从里面飞奔而来拦住了她们。
“花花,你能出门啦?”花淡淡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要你管,走开。”这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花花忍不住狠狠推了他一把,一看就是还没从掌柜的拦阻她的气恼中缓过神来。
小男孩倒也不在意,踉跄着退了一步后被篱落给扶住了。
“谢谢·······!”花淡淡抬头一看,突然一脸茫然道,“咦!这位哥哥你是谁啊?”
“你说是谁呢?”篱落放开他后忍不住调侃道,“那日我救花花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旁边哭得死去活来连鼻涕都快吃进嘴里了吗?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啧啧啧······真是世态炎凉!”
“你······我。”小男孩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什么你?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哪,笨!”花花忍不住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毛栗子,然后转身追上篱落的脚步道,“哥哥哥哥,我说的是不是没错,他就是个睁眼瞎。”
“是啊!瞎得够离谱的。”篱落对着她轻轻咕哝了一声,然后故意配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了一眼依然搞不清状况的花淡淡。
心想还好今日下山的时候她穿的是那日上山的衣服,要不然岂不就错过这等好事了。
篱落那满是怨怼的眼神立刻将花花给逗乐了,哈哈大笑着拉住她的衣袖很自然地与她挨在一起。
那乖巧的小模样俨然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而不是一只长满刺的小刺猬。
而她的另一边则是那个名叫花淡淡的小男孩,并没有因为被取笑而生气,依然屁颠屁颠地跟着,而且嘴角始终擒着笑。
“姐姐,真的是你吗?”很久之后他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在她和花花之间瞟来看去,显然不相信她们能友好相处。
“叫哥哥?”篱落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昨日在河边你是不是想劝我离开又想保护我?”
“啊?”淡淡先是一愣,随后便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真的是仙女姐姐。”
其实昨日他确实是挺纠结的,不想吓到她又想劝她离开,感觉有点难。
“叫哥哥。”见他一直没改口,花花没好气地又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花淡淡倒也不生气,摸了摸后脑勺后又呵呵笑了起来。
这孩子的脾气真好,篱落忍不住停下脚步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细看之下她发现他的眼睛确实有些异于常人,但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热后就这样了,看人模模糊糊的。”花淡淡笑嘻嘻道,“不过不妨碍,已经习惯了。”
“没找大夫瞧过?”篱落感觉有些可惜。
心想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
“瞧过了,都没用。”话说的随意,可听在篱落心里却不是滋味。
心想这孩子若是出生在现代至少还能通过仪器检查到底是什么毛病,但如今看来怕是只能找韩老头看看了。
就这样她带着俩孩子一路滑着滑板去了水里巷。
当然一路上回头率自是不必说,光是俩孩子那震天响的欢呼声就招了不少围观者,尤其以孩子居多。若不是后来她抱起滑板就跑,怕是又要被一群孩子给团团围住了。
当然就算她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一个人,那就是不放心她们而一路跟出来的掌柜的。
说真的,他本以为阿篱姑娘搞不定花花那丫头,结果没想到就一块板而已那孩子就变得如跟屁虫似的了。
不仅如此,那满眼崇拜的星星眼更是仿佛已经粘在她身上了一样,只差没在脸上写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谁也别来抢”这几个字了。
水里巷三号很快就到了,篱落立刻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叩叩叩。”
而这时正坐在院子石凳上靠着墙睡觉的阿菁被吵醒了,于是睡眼惺忪地从门缝内探出头来。
“阿篱是你啊!”见是她,她立刻将门快速打开。
“怎么了?”见她一副被蹂躏了一整晚的可怕脸色,篱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结果阿菁抹了一把脸,一脸有苦难言地指了指驴圈的方向。
怎么回事?篱落立刻朝里面走去,结果看见了可怕的一幕。
只见驴妈妈正被藤条五花大绑地绑在一根长凳上,不仅被蒙上了眼睛,还被堵上了嘴巴。
而此刻它肚子上虽然缠上了厚厚的一圈绷带,但那板凳上残存的血迹却依然触目惊心。
正在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在凝固又未凝固的半黏稠状态下有一滴没一滴地滴落在地上。
好在地上此刻正铺着稻草将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