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她是故意说的,只要能多些保障她不在乎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聪明。
而昨日之所以这么拼命忽悠韩神医下山无外乎也有这个原因,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幸运。
毕竟一个小姑娘比起一个狡猾的老头来还是好糊弄的多。哪怕她对她的态度并不和善,好似看见仇人一般分外眼红。
“韩神医他老人家如今也在城里吗?”对于“韩老头”这三个字,掌柜的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从满脸的不可思议过度到满脸的惊喜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
其实之前篱落提起过韩神医,只是当时他满脑子都处在“她是阿篱姑娘”的震惊中没听清,所以此刻一听到立刻精神为之一震。
毕竟老祖宗过几日就要回来了,若能将韩神医一并请回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想着,他立刻满眼谄媚道,“不知道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怕是不会去花家堡。”男人眼神里的惊喜和试探篱落岂会不知,所以没等他问完立刻给予了否定。
心想若是能请得动他,她又何必拿驴说事呢!
“那他老人家········。”掌柜的还不死心,但在见到篱落突然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后忙识趣地闭了嘴,然后告辞道,“阿篱公子莫不是累了吧!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您早些休息。”
说完,他轻手轻脚将屋内的琉璃灯点燃后便拉着花花双双退了出去。
瞧了眼被轻轻合上的房门,篱落嘴角一勾再次望向窗外。
她的眼里没有半点睡意,除了夕阳退却后灰暗的窗栏外那高高被挂起的灯笼里闪出来的细碎磷光在她晶亮的眸子里舞动之外就只剩下点点思念在肆意流传。
他的身体还好吗?在花家堡查得怎么样了?可有想她?可有危险?
望着窗外静静爬上头顶的月牙在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下变得暗淡无光的时候,篱落的心头莫名多了些落寞,当然还有那难以排遣的心慌意乱。
很久之后,直到门外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
“进来吧!”篱落已经等候多时了,等的就是那个之前满眼不耐烦的小家伙。
果真话音刚落,门“咿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后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这丫头手脚极为灵活,若不是她的眼角余光正瞄到那被琉璃灯映照着有点矮小的暗影,会以为进来的是别人。
“你知道我会来?”稚嫩的声音很快在身后响起。
因为花花看着从进门起一直趴在窗台上看都没看她一眼的人不免有些好奇。
“嗯。”篱落轻“嗯”了一声,身体始终没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引着不敢大声说话就怕扰了谁的清净一样。
“你是男是女?”花花并不想知道她是如何猜到她会来的,而是急急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因为她听说是一位少女救了她,可刚才一进门居然看见了一位少年,而且掌柜的还叫他阿篱公子,这让她整颗心立刻跌入了谷底,以至于后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然不记得了。
“女子。”篱落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急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解自己是男是女这个问题有什么可纠结的。
“那你·······?”花花本想质问她看都不看她一眼难道不怕她杀了她吗?结果还是被好奇心给打败了,舌头一顿转而问道,“你在看什么?”
“不过来看看?”毕竟是个孩子,篱落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转身向她招了招手。
月影下一个唇红齿白美得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一张脸让花花莫名多了些好感。
尤其那甜腻的笑容下如同缀着蜜糖一样的轻柔嗓音更是让她满心的怒气熄了一大半。
于是她将手上的鞭子往手腕上一缠便走了上去,结果就看见了几只蚂蚁正围着一粒米饭在窗台上急得团团转。
这粒米饭是篱落刚才吃饭的时候故意放的,当时她就是好奇这么冷的天蚂蚁们会不会出门。结果没想到事实告诉她为了一口吃的哪怕是在冬日寒冷的夜晚它们也不会放弃寻找食物,哪怕那粒米饭正藏在连屋内的琉璃灯都照不到的一小片方寸上。
“不帮帮它们?”花花同她一样倚着窗台一脸好奇地望着,望着那越来越长的蚂蚁队伍突然问道。
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居然紧挨着篱落如老朋友一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怎么帮?”篱落本以为她会像很多小孩子喜欢做的那样或拦阻或逗弄,结果没想到她说的居然是帮帮它们,这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当然更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小丫头突然说了声“等着”就在屋里找了一圈找来了一根绣花针,然后将米饭一挑硬生生地给塞进了一个洞里,那洞显然是蚂蚁们的老巢就在窗台的缝隙处。
这行为令篱落哭笑不得,看着四散的蚂蚁突然有些同情它们。
就在这时小女孩似乎意识到了她目光里的促狭,转头望着她道:“怎么?你觉得我这样做的不对?”
对还是不对?篱落感觉不大好回答。
因为但她知道这个答案很重要,甚至关乎着她们以后是否能和睦相处,于是认真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