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了,满脸的可怜与无辜。然而宣夺主权的话却如地震后的余波在篱落心里留下了难以言说的毁灭打击。
因为她知道她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这让她的脑子“嗡”的一声就混乱了,心中更是如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更是如一个自以为明媒正娶的妻子突然被告知自己才是小三时的那种无措和悲愤,突然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望着远去女人的背影看了很久之后才敢转身望着男人。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篱落不敢大声质问,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因为她在男人那突然变得苍白的脸上好似看到了答案,尤其在刚才的一个转身里,她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篱落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她知道这个时代男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不该只字不提。想到这里,她很气,甚至气得恨不得上前打他一顿。
可此刻的男人却满脸担忧又心疼地看着她,让她打不下手更骂不出口。
所以她哭了,哭着想逃离他。结果后退的脚步不知是太过慌乱还是早已失了力气,匆忙间勾到了一根树枝。
“阿篱······。”秦夜冕吓得不轻,刚想伸手抱她,结果却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其实就在篱落又气又恨的时候,阿菁和兰馨也同样气愤。
虽然她们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公主是什么身份,难道还要做他的妾?
想到这里,她们在发现公主脸色不对整个人摇摇欲坠时便很有默契地抢在男人之前一把扶住了她。
“阿篱,你没事吧!”“阿篱,你还好吧!”
熟悉的声音突然异口同声传入耳中,如一桶冷水将篱落给泼醒了,以至于没有跌得很惨,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顾不上疼痛,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才终于看清了两人的脸,这才发现原来是她们,于是便哇哇大哭起来。
篱落的哭声惊天动地,如一个孤儿终于找到亲人后的一种放肆啼哭。哭得声嘶力竭,好似要将这么多天来的担惊受怕和不安统统哭出来一样。
哭得阿菁和兰馨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甚至连身旁的秦夜冕都不免心慌意乱起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得这般伤心,好像天要塌了一样。
“你们上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哭了很久之后,篱落终于稍稍冷静一些,一边大喊着一边打她们。
“知道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兰馨同样哭得泣不成声,忍着身体的疼痛结结巴巴认错。而阿菁则红着眼眶站着任由她打,一副随她打个够的模样。
因为从北凉出来这么长时间她们都不曾见她哭过,更何况是这样撕心裂肺的哭泣,看着就很心疼。
其实这段时日她们也同她一样不安,若不是影说她好好的,她们怕是不会安心呆在花落谁家休养这么长时日。
“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道吗?······要是······要是······。”要是再乱跑,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在脑海里一闪现,篱落刚缓和的情绪便再次崩溃,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因为她想起了上次男人打她时的模样,那时他白着一张脸,一滴泪从脸上滑落·······。
那应该是眼泪吧?是不安和担惊受怕后的眼泪吧?
想到这里,篱落哭得更伤心更悲切了。
因为这一切来的太晚,他早已有婚约在身,而她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怎能不叫她心痛。
“好了阿篱别哭了,再哭下去身体该哭坏了。”见公主一直坐在地上哭个没停,阿菁满脸心疼地将她扶起来。
说着,还忍不住瞪了兰馨一眼。
心想公主一个人哭就算了,她还好意思在一旁附和,甚至哭得比公主还要激动,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一听这话兰馨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停止了哭泣,伸手想为篱落把脉,结果手还没搭上手腕就被推开了。
篱落哭够了,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兰馨想要做什么,于是抹了把眼泪指了指不远处道,“韩神医就在那边的屋舍里,你不是有很多话要问他吗?快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她想与大人好好聊聊,毕竟有些事总要说清楚的,哪怕是分手。
兰馨和阿菁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还是听话地转身走了。只是她们并未走远,而是躲在远处一直偷偷瞧着。
见两人走了,篱落这才鼓起勇气转身望着男人。
这才发现男人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苍白了,好似比她受得打击还要大。
其实篱落不知道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秦夜冕早已在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抹决绝。
哪怕眼里有失望和痛苦,还有盈满眼眶的泪水,还是清楚看到了那即将离他而去的决心。
“嗯。”但他不想骗她,虽然这话应得有些痛苦。
“为什么不想见我?”男人的这声“嗯”让篱落刚冷静下来的情绪差点再次崩溃,若不是身侧的手正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