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谨慎到惊喜再到喜极而泣·······。
篱落不知道这刀为何会引起老人如此巨大的伤痛,一脸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这个哭得跟孩子一样的老人,莫名有些心慌。
尤其老人抚摸刀身的手粗粝的如同冬日枯槁的朽木,颤抖着好似马上要折断了一般。
轻轻移动的指尖和着那滚落满脸沟壑的老泪,在刀刃上流淌出无与伦比的伤感。
颗颗晶莹透亮的水珠与那佝偻的背脊和混浊的眼眸里动容的光影在窗外艳阳的照耀下显得尤为沧桑,令篱落忍不住湿了眼眶。
很久之后,老人终于冷静下来。
“跟我来。”他沙哑着声音,蹒跚着步伐,进了内室。
篱落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尾随其后。
她发现内室不大,一张床,一张案几,一把躺椅和一个上了锁的柜子,一切都整整齐齐一览无余。
老人将刀小心翼翼地放在案几上,然后再从柜子里取出一本书来。
他双手捧着,如同捧着什么宝贝一样将它轻放在案几上。
这时篱落才看清,这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手绘的册子。
泛黄的纸张,破损的残页,以及那刻意被压平了的页角折痕和脱线了的装订处······。
无不显露出岁月驻足过的痕迹,斑驳又陈旧,如同此刻那翻阅者的手。
苍老、干瘪、粗糙、还有那裂开的口子里翻出来的毫无血色的白肉·······。
篱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老人的手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动作十分缓慢,如同在翻越一座“高山”似的艰难。
当粗糙的手指与年老的纸张突然较上劲无法翻开的时候,他也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试图征服它。
好几次习惯性的将手指伸到嘴边用舌头打湿,却又突然停下动作。然后一脸懊恼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开始与纸张较起劲来。
篱落没敢打扰,只能静静地看着。
生怕自己的一个举动会让老人手里的宝贝出现什么不幸的事来。
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阳光从案几上悄然退去,从两人的肩头无声滑落,才终于听到了老人激动的声音。
“看看,是画上的东西吗?”他指着画里的图问道。
声音高亢的如同欢喜雀跃的孩童,竟带着几分骄傲。
篱落顺着他的手指瞧了瞧,发现画里的刀居然就是她的那把。
精致小巧,纯银打造,手柄处镶着一块红色宝石。
那是凤凰脖颈上戴着的红宝石项链,在雪白的“羽毛”下闪闪发光。与此刻摆在案几上的那把一模一样。
刀鞘上则雕刻着美丽的凤凰,高昂的头颅,抖擞的身姿,显得高贵无比。
“是的,这正是我丢失的那把。”望着画里的刀鞘,篱落一眼就认出了它。
“知道这把匕首的来历吗?”一听这话,老人又兴奋又激动又无限感慨。
于是满含着热泪,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程家历代都是制造武器的大家。祖父在世之时造了很多剑,但他最得意的莫过于两把。一把“青龙”长剑,一把“凤凰”短刀。青龙长剑是祖父花费了毕生心血所造,可以说是这世上的顶尖之作。而这把凤凰短刀,则是在制造长剑的过程中又打造的一把与之相配的匕首。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这应该是祖父一生打造过的唯一一把短刀。”
说到这里,老人已经泣不成声。
频频拿衣袖擦拭自己的眼泪,生怕一不小心将案件上的图纸给打湿了。
“所以说这把凤凰短刀是您的祖父打造的?”
篱落这下吃惊不小,虽然知道手里的这把刀是个宝贝,却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厉害的存在。
“是的,这正是我祖父的杰作。记得父亲临终前曾说过,他小的时候见过青龙剑却并未见过凤凰刀,是祖父临终时将画给他他才知晓的。”
老人说着,又开始抹起泪来。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有幸得见,却是这样一把不全的裸刀。
“您父亲有说过这两样东西后来如何了吗?”
篱落知道他在难过什么,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可东西已经丢了,怕是说再多道歉的话都无济于事。
“父亲说青龙剑在打造的过程中就有不少人觊觎,所以祖父为了安全起见带着家人去了京城,至于后来如何了就不得而知了。”
“连您的父亲都不知道吗?”篱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老人点了点头,“父亲说祖父临终前并未透露这两样东西的去处,不过坊间有人传说在南楚皇宫里似乎看见过青龙剑。”
“有青龙剑的图纸吗?”篱落突然很想看看。
“没有,当年祖父怕有人觊觎,所以将图纸和剑都做了处理,至今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有这把凤凰刀的图纸,因为没人知晓的缘故所以保留了下来。”老人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遗憾。
“原来如此。”可青龙剑如果说在南楚皇室的话,那这把凤凰刀又怎么会到自己手里呢?篱落实在想不通。
“那小哥又如何得着这把凤凰刀的?”在篱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人也正因为这个好奇。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