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顾严最终打消了劝她离开的念头,默默走到沙盘前问道:“公主有何打算?”
他知道以她的谋略定然不会带将士们白白去送死,想必早已想好了对策。
“我想过西凉北部直击北历东南部——水亭。”篱落嘴里说着,手指在沙盘上指了指道,“西凉北部此时正与斐丽国激战正酣,而北部重城——襄城如今已经被斐丽国收入囊中,我们只要借道过去就可以避免与西凉军正面交锋,这样一来既能降低丧亡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北历东北部,若是顺利的话不用二十天就能赶到。”
“这倒是好法子,可您有没有想过与水亭接壤的可是西凉的国都,那里的兵马可不少,我们如何过去?”
“那就用火药开路。”篱落说着指了指手里的火药道,“我推算过了,那时正值春节前后,我们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若是他们围追堵截呢?我们岂不腹背受敌?”
“所以去之前我得给钟勤勉送一封信去。”篱落沉吟道,“若是他肯帮我们就再好不过了,要知道我们怕腹背受敌,西凉也怕。”
“原来公主不仅想借道还想借力?”顾严眼睛一亮,突然乐了。
在他看来钟勤勉对公主有意,这样的请求应该不难。
“还有此次攻打北历咱们必须神不知鬼不觉。”说到这个,篱落突然想起一事来忙又加了一句,“查清西凉军饲养马匹的地方了吗?”
“查清了,就在城内的东北角。”顾严见问,忙如数家珍道,“还有您让我挑选的人也全都选好了。家中独子的留下,未满十八的留下,家中有妻儿老小的留下,不会骑马的留下,体弱伤残的留下······。”
“一共多少人?”
“留下的四万多,选中的不足一万。”
“够了。”篱落沉吟道,“南楚军守在卢城,这里也得有人守着才是。”
若是她们的钓鱼计划成功的话,苏琮必定会对平里发起强攻,留下的人恐怕不会比他们容易。
要知道届时人家可是几十万大军,区区四万岂是他们的对手,想到这里篱落不免一声叹息。
“公主刚才说神不知鬼不觉是什么意思?”见她好半天没有说话,顾严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打算趁天黑敌军毫无防备时一举拿下西凉边关,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大摇大摆从东大门出去,然后北上。”
“还能用人家的马走自己的路。”顾严越听越兴奋,忍不住拍手叫好。
“那是自然,到时我们直奔马槽,其他的事就留给留守的将士们来解决就好。”
“嗯,还得让他们一直守在那里,若是我们撤退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一旦苏琮回援,他们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撤回,这样一来西凉边关也是一道很好的屏障,不至于临到家门口还被人家前后夹击。
“嗯,说的在理。”篱落赞同。
“公主我也要去!”见两人聊得起劲,冬儿忍不住插了一嘴。
“好,那你得养足了精神才行,赶紧去睡吧!”篱落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见夜已深后忙逼着她去睡下了。
自己则和顾严又商量了许久,直到快天亮才终于确定了攻打西凉的最佳方案和细节。
计划已定,篱落立即在第二天一早趁南楚军全军撤退后按事先安排好的召集了所有北凉将士。
她将名单中的人特意挑了出来,然后大声对他们道:“京城如今被北历军围困,一旦城破北凉将不复存在,我们也将被他们赶尽杀绝。为了救北凉百姓于水火,为了救我们的亲人不至于被战火摧残,我们必须给他们得颜色瞧瞧。所以此行乃是背水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有人不愿去的可以选择留下。”
结果一个都没有,甚至一个个嘴里高喊着“誓死追随公主”的誓言,让她颇为感动。
于是命人为所有将士斟了酒,自己也倒了一碗,然后高举着大声道:“我韶阳三生有幸得你们追随,今生无以回报,来生定当报答。”
说完,她干了杯中酒,然后将碗狠狠摔在地上。
随着“哐当”一声响,将士们紧随其后,一个个群情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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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篱落打晕了冬儿后便率领两万人马抹黑淌过河水夜袭了西凉边关——乡里。
同时关闭了各个城门,将所有人西凉军全都瓮中捉鳖了。
随后她将一部分兵马留下,带领其中不足一万精锐劫了敌军的马匹后北上,同时为了避人耳目更是命将士们全都换了服饰。
十天后,她非常顺利的在襄城见到了斐丽国太子钟勤勉。
“你总算来了?”少年一见她远远策马而来忙快步下了城楼,开门迎了上去。
不过在看见她跳下马来时略有些凸起的肚子还是愣住了,脸上更是快速闪过一抹失落,同时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敛去了不少。
“怎么,不欢迎我?”
堂堂一个太子居然如此没有心机,心里想什么脸上竟一览无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篱落见状忍不住揶揄他。
“你的兵马呢?”
勤勉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调侃之意,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