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是溶洞一伙的,刚才也算救了她,那也懒得管对方是何身份了。
反正也许大家都是想来看真相的,那就一起。
男子点点头,两人并排去了隔壁洞。
这一看,更是心惊得无以复加。
眼前。
满室的尸体。
完整的,还未肢解的尸体。
触目惊心,一个个都泡在什么药水里,也不知道这个步骤有什么具体用处。
郝瑟望着这场景,眸深失瞳,失了言语,一双手,自动成拳,指尖发白。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可当亲眼目睹的时候,她那强悍的心脏,仍然有些难以承受。
究竟是什么样的动机,才能做到如此丧尽天良?
男子眼神也和郝瑟一般,极度震惊,眸底隐现痛色,指尖甚至有些轻颤。
男子移开眼,拉了一下郝瑟,默默往前方更大的洞而去。
那是关押所谓活人的地方,那个洞很大,里面还有分支洞,每个洞穴都是粗栅铜锁,密密麻麻,恐怖阴森,样子和囚室差不多。
每个洞里都关满了人,洞口有小手臂粗的铁链子锁住铁门。
里面挤满了衣衫褴褛的人,个个目光呆滞,对进来的人视而不见,似乎早已被折磨得失去了基本的勇气和希望,囚室里的锁链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
惨无人道,反人类啊。
郝瑟眼眶微微发红。
这些人,还有不知道多少已经被当成了瓷器材料的人们,他们,可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啊。
有亲人有家庭。许是谁家的丈夫,谁家的儿子,谁家的女儿,谁家的宝贝。
这家里人若知道了真相,该如何接受这等焚心蚀骨。
这一刻,郝瑟很想揪出幕后人,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刻在骨子里的那份良心和正义感,让她无法忽视眼前看到的一切。
她之所以愿意从第一学府进入那个组织,也是因为骨子里从小有着保家卫国,为民造福的理想。
而那男子,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比起郝瑟的纯粹愤怒和悲哀,他的神情似乎更复杂。
男子微微闭了闭眼,拉了拉郝瑟,轻声道:“走吧。”
郝瑟点点头,是该走了。再不走,那些巡逻的护卫又该回来了。
可现在地道出口附近,有护卫和工人,他们不太可能出得去。
这地下,应该还有其他出口,刚才在这囚室外面的过道上,她感觉到那风微微湿润。因此,这里应该是有地方和外面空间连通了的。
“应该有其他出口。”男子也开口。
两人凭感觉往某个方向走去,向着越来越深入的方向。
这溶洞空间真的很大,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才形成的,洞穴很多分支,像迷宫一样。一般人一不小心,误入深处,就很可能永久迷失在那里。
所以这些洞,从地上痕迹来看,似乎并未有人进来活动过,估计溶洞大厅的那群护卫和工人也未曾踏足过。
两人为了不迷路,不约而同地边走边做记号。这样一旦迷路,还可以找回来,不至于迷失。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幽深潮湿的洞里,脚步声很轻,却听起来更加有种恐怖感。
这让郝瑟总是想起各种恐怖片,比如人少了一个啊,人多了一个啊,第四只手啊。
男子有些好笑地看着郝瑟:“姑娘,你若害怕,就拉住我吧。”
郝瑟脸一红:“不怕,我怎么可能怕。”
唉,其实特工也会偶尔怕鬼的。
男子笑笑,也不戳破她。
“那个公子,你叫啥子?”郝瑟看似随口问。
男子一怔,笑笑:“李止。”
止,是他的表字,除了家里人,无人知道。
“李子?哈哈哈,好名字,很好吃。”郝瑟乐了,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个水果兄。
李止愣了一下,也笑了,“嗯,是挺好吃的。你想吃吗?”
郝瑟乐了,这人挺有意思,还挺幽默。
李止清淡一笑,很好脾气地解释:“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止。”
郝瑟失笑,她就说嘛,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可能取个水果名字。嗯,李止,貌似挺配他的。
“那敢问姑娘芳名?”李止淡笑。
“景菲菲。”郝瑟很爽快回答。
景菲菲,她在现代的真名,嗯,和她家狗主子一个姓。
她也不怕告诉他真名,反正现在她是女子装扮,如果哪天被发现是“郝瑟”这个“男人”,人家也只会当她随便胡扯的名字。
男子似乎有些讶异,随即轻笑:“人间最是好景致,红娇绿软芳菲遍。景菲菲,好名字!”
只是,她不是应该叫苟紫吗?
郝瑟一笑,水果兄可真会夸人,这名字,是她那爷爷按照他的审美取的,很普通,很俗气的。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还真的走出了溶洞,出口在一处山谷,看样子,应该还是在香泉山范围内。
月明星稀,墨空之上,流云如匹练延伸至远方。山谷里树木葱茏,怪石嶙峋,野花遍地,景致倒还挺美的。
走出几分钟,刚才还清风徐徐的山谷里,忽然阴风阵阵,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