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接下来十几天,秀儿几乎天天和女帝打得火热。女帝也日日带秀儿去那天万品斋吃饭。没办法,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女帝无数次说不要去了,第二天,又去了。
“哎,这腿自己有了意识,不怪我。”女帝拼命给自己找借口。
“夫人啊,你为啥天天来这个酒楼啊?”秀儿不是太懂,虽然这味道,确实很好吃。可堂堂盛都,也不是说只有这一家酒楼啊。
女帝沉默了下:“初恋的味道。”
没心没肺的秀儿,自然是不会深究这些的。
女帝和秀儿都不知道的是,每一次他们去那酒楼吃饭,所有的菜,其实都不是那酒楼的厨子做的。
酒楼单独的一个小厨房里,东禹皇帝长孙策仍然在兢兢业业地当厨子,烧火丞相仍然勤勤奋奋地烧火。
“主子,你火急火燎地提前跑来,就为了天天给女帝烧饭?”烧火丞相一脸凄凄然,他堂堂一国丞相,都专职干烧火好几天了啊。
长孙策不回答,仍然专心地做他的菜。
“主子啊,你每年都跑一回南渊偷偷去看人,你为啥就不干脆点,告诉人家当年真相啊。”烧火丞相被烟熏得哭唧唧的。
呜呜呜,作为皇帝从小一起长大,陪他在南渊为质多年的他,是整个东禹对这事唯一的知情者。
长孙策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低语:“她不会愿意见到我的。”
烧火丞相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默默烧火。
长孙策继续做饭:“她在意的东西,我从来都给她留着的。”
烧火丞相不再说话,他当然知道,皇上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这些天,轩辕雪也更加热情起来,经常给秀儿送点南渊带来的雪花膏等特产,和秀儿的关系也热了起来。
而郝瑟,多了个心眼,每次秀儿说她去找女帝了,都会安排一个下人跟着。她这心里,因为有了个隐隐约约的猜测,有些不安。
景翊那边的调查结果,也还没出来。
不过,十几天下来,直到九州赛来临前夕,一切都平平安安。
这几日,九州各国的使团,陆续到来,礼部官员几乎每日都在城门外接人。而郝瑟,也干脆不管接人这事了,全权让礼部负责。
最先接到的,是南渊女帝的仪仗队,不出所料,真的是只接了个仪仗队。
礼部侍郎咬着牙齿暗暗发誓,回头得让尚书大人在朝堂上参管理城门防守的五军都督府都督一把。这守得哪门子国门,这要是敌国探子过来,那事儿可就大了。
刚吐槽完,就接到了东禹国的仪仗队。
嗯,和南渊一样,也接了个寂寞。那东禹皇帝居然和南渊女帝一样,早几日据说就直接进城了。
礼部侍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东禹皇帝和南渊女帝都是怪人,他看这两人干脆凑一对儿算了,再生个怪胎女儿来接替王位。
礼部侍郎当日回去,就上了尚书大人府上,打小报告。
尚书大人却老神在在地眼皮子一掀:“有摄政王在,放心,苍蝇都飞不进来。如果进来了,你就装没看见。”
看看,就这些属下沉不住气。这南渊女帝和东禹皇帝,所有的行动都在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监视着呢,怕啥。
至于那南渊女帝和东禹皇帝,他这尚书大人,其实倒偶然听说过一点八卦。啧啧啧,这一次,有好戏看了呢。
礼部侍郎心里啊呸一声。
连续接了两个寂寞,礼部侍郎第三日,也懒洋洋地磨洋工了。
这一次,礼部侍郎仍然没接到人。倒不是说又来个奇葩皇帝或者太子啥的,学前面两个奇葩偷偷进城了。
这一次,来的是西戎的狼王耶律丹,用天辰话来说,就是西戎太子。
当时,礼部众人按照接待仪式,在城门两侧站立,远远瞧见西戎的仪仗队来了,都做好了准备。
结果……
马车到了跟前,礼部众人又接了个创新的寂寞。
奶奶的,侍郎差点骂人。这搁这儿玩谁呢?这批各国高层都是脑子有病吗?个个玩他呢。
礼部侍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还没骂完,就听见人群一阵喧嚣。无数抽气声惊呼声骤然响起,伴随着城门前方刮起一阵狂风。
那风把礼部侍郎的官帽都差点给吹掉。
礼部侍郎一把抓住官帽。他娘的,头可断血可流,官帽不可丢。
死死抓住帽子的侍郎大人,顺着惊呼声抬头望去,嘴一下张得老大老大,半天合不上。
此刻,天空湛蓝,阳光万里。
他的视线里,一只传说中的,产自西域的大雕展开巨大的双翅,流线般掠过来,那双金钩般的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大雕的背上,凌空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红衣,姿态凶悍又舒展,立于大雕之上,腰细腿长。在湛清的天色背景下,他衣袂如铁,猎猎鲜明,横渡天际。
所经之处,人群一路惊呼,一路跟随。
大雕掠到了侍郎面前,一个扑翅,扫得侍郎大人差点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那辛苦维护的官帽,终于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