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儿?恪守本分,也可以说恪尽职守,这名字不错。”叶依依没想到古时的农家人还会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她以为大多都是会起那种狗蛋儿一类的名字,想来是她有些小看农家人了。
“听口音,你们不像是北方人,怎么会来这里?”宁珏行军打仗去的地方多,一听就知道老者和孩子不是北方人。
老者顿时抹泪,“我们是打南边来的,县里遭了水灾,恪儿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因血崩没了,他父亲早年当兵一去便再也没回来,我们爷儿俩无依无靠,仅有的两亩田地又颗粒无收,我老了给人做工没人要,还一身的病痛,便只能带着恪儿一路乞讨,看能不能到京城这大地方寻个活路。”
叶依依听的心里难受,假装喝水掩饰自己快要落下的眼泪。
宁珏拿起一块糕点递给老者,“南方水患朝廷一直很重视,前些天派了各处官员支援,还有几路军队也会前去,相信很快这灾情就可以过去。”
“过去了又能如何,庄稼田地都淹了,光靠朝廷派发的那点赈灾粮根本无济于事,不少的老百姓跟我一样都逃出来要饭。唉,这两年天下不太平,处处打仗,老百姓原本就苦,这一来,日子就更苦了。还有那南渊国趁南方多水患,几次三番扰乱南方边境,死伤不少百姓,日子难过呀,难呀……”
老者抹了把眼泪,继续道:“要是谨王还管朝廷诸事,怕是那南渊国也不会如此猖狂,老百姓在受水灾之余,起码不用担心敌军的扰乱。”
听到谨王二字,叶依依颇感兴趣,“这谨王有这么厉害吗?”
她之前听簪儿说过,谨王在老百姓心中的份量颇重,连谨王将姬妾喂狼一事都丝毫撼动不了他的地位,但簪儿也只能说出个一二,却道不出个三四,永远都是那句谨王打仗厉害,可到底怎么个厉害,簪儿一概不知。
这位老者年纪大,兴许知道的关于谨王的事迹会多些。
老者还未回答,宁珏轻咳两声看着叶依依,似在说叶依依想知道谨王的事情大可以直接问他。
叶依依十分干脆的回了他一个“我爱问谁就问谁”的眼神。
老者吃好了,头脑越发清醒,他见两人眼波流转间颇像一对初成婚的小夫妻,忍不住笑意连连,同叶依依说道:“谨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让天下男儿皆钦佩,想来你的夫君也知晓许多,你大可临睡前让你夫君讲与你听,就当是睡前故事,听之美也。”
夫君?叶依依盯着宁珏,眼睛瞪的大大的,老人家果真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这家伙哪点长得像她夫君了?
她的夫君定然是温润如玉一朵花,吵嘴打架都让她。
而这人,不家暴就不错了。
“老人家,我跟他不……”
叶依依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宁珏有力又不失温柔的手搂住肩膀。
宁珏转向老者,礼貌的说道:“多谢老人家提醒,今晚我便以谨王哄我家夫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