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樊王显露出来的小心思,忠王一眼就看出来了。
明面上是在当和事佬,可言语中,却已经透露出了,对薛蟠的不齿。
因此,忠王便直接点透了,让樊王一时间不上不下,说不出话来。
上首的贞康皇帝见状,说道:
“樊王,你说要给薛蟠定罪,那你且说说,他都有何罪?”
眼看着忠王将薛蟠的事情,上升到了内卫身上,而且矛头直指内卫头头忠顺王,贞康皇帝正想着,该怎么回斥忠王呢。
这会见樊王出来说话,贞康皇帝便立马询问他的意见,想看看他,能不能替自己这边挽回一点颜面。
可樊王却战战兢兢地回道:
“回皇上,臣只是看到忠王叔和忠顺王为了一个薛蟠在争吵,便出言提醒而已,对此事,臣并无其他看法。”
贞康皇帝听了,直皱眉头,又见樊王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便十分不喜,斥责道:
“糊涂!朕让你来这里,是来参与朝政的,你却告诉朕,你对朝事没有想法,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这话说得已经很重了,樊王听了当即跪了下来,告罪道:
“皇上恕罪,是臣一时口误,臣觉得,此事薛蟠有罪,内卫和护城司的人也有错,应该各大五十大板。”
贞康皇帝原本还想着有人能够站出来对抗忠王,却没想到,樊王站出来了,竟然说出各打五十大板这样和稀泥的话来,瞬间让贞康皇帝满心怒火,咬牙切齿地怒瞪樊王。
若非想到樊王,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贞康皇帝恨不得将他拉下去杖毙。
又看向了沐王、殷王两人,却见两人比之樊王还不堪,头都快低到自己胸口了。
贞康皇帝见状,脸色更加阴沉,他知道自己上位才两三年,扶持上来的人,在朝堂上,站不住脚,不敢轻易得罪人。
深吸一口气后,贞康皇帝稳了稳心神,明白眼下再怒斥樊王三人也没用,这三人的态度,恐怕就是他自己的缩影。
最终,贞康皇帝只得吩咐道:
“传薛蟠来,朕要亲自审问他!”
立马便有人去传薛蟠了。
大殿内又陷入了一片死静,所有朝臣,皆是低头站着,没一人敢说什么。
“呼呼呼……”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直到这会才停,一阵冷风突然吹了进来,竟然还带着一些雪花飘洒而至。
一众朝臣皆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寒意,身体强一些的,还只是缩了缩脖子,年老体弱的大臣,则下意识跟着颤抖了一下。
坐在台阶龙椅上的贞康皇帝,只觉得迎面一阵寒风吹来,伴随着雪花,瞬间让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一片片雪花拍打在脸上,就如同被针刺了一样。
这让原本心情就极为糟糕的贞康皇帝,瞬间发怒:
“混账!这么大的风,还不快将宫门关紧?”
“来人,去将外面值守的人,拉下去杖责一百!!”
一众朝臣都听到了贞康皇帝的怒气,觉得寒冷的他们,此刻瞬间挺直身板,目不斜视,生怕被贞康皇帝盯上。
很快,就听到远处传来凄惨的哭喊声,让一众大臣们,一边感受着身上的寒冷,心中也感受到了阵阵寒意,一个个皆是冷面凝神,大气不敢出一声。
……
……
慈明宫。
一早上,刚起来的南宫妤,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玉容微变,来不及梳妆打扮,就急匆匆往凤仪女皇的寝宫赶去。
许是因为到了老年的缘故,凤仪女皇这会还未起来,南宫妤便只能着急地站在她的鸾榻之外。
过了好一会,南宫妤看到帷帐之内,有了动静,立马上前去。
凤仪女皇刚醒来,就看到南宫妤还未梳妆的样子,便知肯定出了什么事情,直接问道:
“出何事了?”
南宫妤听了,愣了愣,随即低头通禀了她得到的消息:
“回圣人,昨夜……”
“刚刚有人来通禀,说是皇上命人去传唤薛驸马了,并且还杖责了几个侍卫,听闻是因为没有及时关好殿门,惹怒的皇上,就被杖责一百。”
凤仪女皇见南宫妤满脸凝重,又没有梳妆打扮就来见她了,还以为多大的事情。
待听她说完,先打量了南宫妤一眼,这才缓缓说道:
“你还真是在乎他啊……别急,出不了什么事,扶我起来。”
南宫妤这时才猛然惊醒过来,她因为听到薛蟠的事情,就心乱如麻了,一时间忘了自己的举动颇为不妥了。
霎时间脸色惨白,恭敬地搀扶着凤仪女皇起床,又战战兢兢地低头站在一旁。
凤仪女皇坐在了梳妆台前,通过铜镜,看到了南宫妤的样子,轻笑道:
“过来吧,好久没有见你给我篦头了。”
南宫妤听了,惊诧地看了一眼凤仪女皇,见凤仪女皇端坐在凳子上,等着她过去梳头,愣神半响,便立马走了过去,熟练地拿起篦子,帮凤仪女皇梳起头发来。
看着南宫妤熟练的样子,凤仪女皇满脸欣慰:
“过了这么久,你依旧还是如此细心,本宫都有些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