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当薛蟠回到薛家宅院时,陶怡灵已经等了他有些时辰了,眼看着薛蟠满身的酒气和疲累之色,陶怡灵满是心疼,急忙扶他去沐浴更衣。
却被薛蟠给制止了,他还记得自己要回来和陶怡灵一起用膳的,便红着脸醉醺醺地说要先吃过饭再梳洗。
陶怡灵见他已经有些迷糊了,却依旧还记得要和她一起用膳,心中柔肠百结,眼眸微红,便立马让人热了她亲自熬制的红豆膳粥来。
早些时候,到掌灯时分时,陶怡灵见薛蟠还未回来,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在外头应酬了,故此早先自己用过晚膳了。
“嗯,好吃,真不愧是我的好灵儿亲手做的…呕…”
薛蟠虽有七八分醉意,却还有一两分的清醒,故此还知道夸赞陶怡灵做的粥好喝。
许是在魏达志府上,薛蟠就已经吃了太多的酒菜,这刚入口的红豆膳粥,便被他全部吐了出来,整个身子都差点栽倒在地上去,地上一片污秽。
还是陶怡灵反应极快,加上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薛蟠身上,眼见薛蟠呕吐,身子不稳,立马使力将薛蟠稳住。
这时薛蟠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使不上力来,只得靠着陶怡灵,嘴中却还在告罪:
“对不起…灵儿,魏达志要留我吃酒,我不能不留下……倒是浪费了你一番好心…”
陶怡灵知道薛蟠为了薛家在京城安住,这两三日,皆是早出晚归,又是拿银子打点,低声下气求人,又是做东请人吃酒,陪笑应酬,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眼下薛蟠已经如此醉迷,却还记着她的话,明明已经吃够了酒菜,再不能多吃一口,却还要吃她做的粥,这会还替她赔罪。
想到这里,霎时间,陶怡灵眼眸通红,秀鼻微酸,眼中水雾渐起,泪眼朦胧。
可她还是立马忍住了哭泣,因为她知道,薛蟠在外应酬已经极为不易,若还为自己操心,便是给他添堵。
强稳住心神,陶怡灵便搀扶着薛蟠,拿出秀帕,毫不在意此时薛蟠嘴边的污秽,轻柔地擦拭着。
又轻声安抚薛蟠,一边还吩咐下人撤下红豆膳粥,清理干净薛蟠刚刚呕吐之处。
这时候的薛蟠听到陶怡灵的安抚,便已经彻底陷入了模糊不清状况,只剩最后一丝清明,整个身子都倚靠着陶怡灵,慢慢走动。
好容易将薛蟠扶到床榻上后,陶怡灵让人打来热水,亲自替薛蟠梳洗擦身,又替他更衣。
待做完一切后,陶怡灵便痴痴地坐在床头,满眼柔情地凝视着薛蟠。
薛蟠虽已经入眠。嘴中还在低声说着呓语,陶怡灵虽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可时不时传来的‘灵儿’二字,却十分清晰,也在敲动着她的内心。
这让陶怡灵忍不住主动抱了抱薛蟠,良久之后,方更衣上床,躺于薛蟠怀中,满脸温情睡下。
……
……
清早。
东城码头处。
一对年轻情侣,站在码头前,正旁若无人地甜蜜依偎在一起,说着恩爱情话。
只见这男子,容貌虽不显,可一身着湖青色长衫在身,头顶束发,腰间挂着名贵玉石,针织细绸的青色腰带上,更是镶嵌着一排朱红翡翠,脚下锦缎长靴。
可谓是满身贵气,更兼气势内敛,修身长立,颇有几分英姿飒爽,丰神豪迈,器宇轩昂之气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在这富家公子身边的妙龄女子,更是惹人注目,头顶散云髻,点缀凤头金钗,俏丽精致容貌,一身嵌宝花纹对襟襦裙,内里一件粉白诃子,脚下轻踏娇俏锦云绣花鞋。
远远看去,便是满身贵气,有如远山芙蓉,虽只略施粉黛,却是玉质天成,美目顾盼之间,可见明眸善睐。
粉颈之下,显露出一片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粉白诃子盈盈托住身前饱满浑圆峰峦,玉身婷立,气若幽兰。
路过的众人,纷纷侧目,见二人如此甜蜜恩爱,皆是暗自羡慕,心道好一对恩爱伉俪。
“灵儿,昨晚辛苦你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是……还有,我本想着回来陪你用膳的,可那刑部尚书魏达志一定要我留下用了晚膳再走,我也是没办法…”
这二人便是早早来码头迎接薛夫人她们的薛蟠和陶怡灵了,只见薛蟠满脸疼惜地凝视着陶怡灵说道。
陶怡灵听了,满脸嫣然,微微摇头:
“相公何必自责,妾深知你这两三日一直在外奔波应酬,妾岂能埋怨。”
“昨晚见相公醉得如此厉害,妾只觉得十分心疼,莫说只替相公擦身更衣,便是其他的,妾都愿意去做。”
说着,陶怡灵俏脸上显露出几分红霞,在薛蟠耳边低声说道:
“更何况,替相公更衣之事,本就是妾分内之事,妾才不想让丫鬟们替你换衣呢…”
许是说起了闺房秘语,陶怡灵越说越小声,玉脸上也显露几分羞赧,毕竟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
却哪知薛蟠听完,动情之下,竟然直接伸出手来搂住了她的柳腰,紧贴着她耳边低声道:
“即是如此,为了表达为夫的谢意,今晚,便由为夫替你沐身吧……”
陶怡灵本就因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