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谭日贵、钱守富等公子哥,薛蟠自然没什么好感,更何况这些公子哥还惹到了他,想要有个好下场自然不可能了。
他都不用猜,以那日几个公子哥对他嚣张跋扈的态度就可以推断出来,这些公子哥平日里是何等的霸道和无耻了。
此前薛蟠和李之鉴商议过后,李之鉴立马就派人去查了这些公子哥所犯罪过之事,随便一查就查出来一堆恶事来。
只不过随着谭家钱家等盐商低头后,李之鉴就不在意这些公子哥了,并且因为这些盐商求情,李之鉴便已经打算放了这些公子哥了。
可薛蟠对这些公子哥却满心的不耻,那日换做其他人,恐怕要被谭日贵等人狠狠羞辱一番了。
故此,薛蟠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些公子哥。
而谭日贵听到薛蟠的一番话后,便忍不住问道:
“薛蟠,别说这些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蟠星目一闪,看着几人笑眯眯地说道:
“不用如此紧张,你们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说着,薛蟠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谭日贵等人急忙记下,随后几人皆是惊疑地看着薛蟠,钱守富先开口问道:
“薛蟠,就这些?你别耍我们!”
薛蟠则挑了挑眉头,平静地点头:
“就这些,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如若没做到,那不好意思,我手中有你们诸多罪证,随便拿几条出来,都足够你们砍头了!”
说完,薛蟠便转身离开了,临到前面堂口时,薛蟠再次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再次提醒了一遍,这才转身离开。
谭日贵钱守富几人则皆是茫然对视,有些不信薛蟠竟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们?
……
盐政衙司后堂。
李之鉴这时听到有人来通禀,说是薛蟠已经同意放人了,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轻视薛蟠了。
又问道:
“他可有说其他的?”
来人回道:
“回大人,薛公子并没有说什么,而且对大人前后的态度都极为恭敬,知大人不见他,他也不恼,眼下已经离开了。”
李之鉴听了,微微点头,摆了摆手道:
“嗯,知道了,放人吧!”
在李之鉴看来,薛蟠去见谭日贵等人,无非就是想最后再耀武扬威一番,毕竟此后谭日贵等人就要被放出来了。
并且这次过后,李之鉴突然对薛蟠又开始轻视起来,在他看来,薛蟠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加上无官无职,不过是仗着家势在行事而已,也不过如此。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李之鉴又想起自己上头给他下的指示,开始谋划起来。
……
……
甄家前院书房。
甄应嘉此刻端坐在书桌后,听着前来通禀情况的管事回话。
只见一个蓝衣管事跪在堂中,火急火燎地说着:
“老爷,不好了,眼下广陵城内突然多了很多盐,而咱们甄家布行的布料等全部被人拿走了。”
甄应嘉听了,眼眉大跳,怒问:
“怎么回事?!”
蓝衣管事战战兢兢地回道:
“回老爷的话,谭家钱家等盐商不知从何日起,竟然在偷偷地出盐,以至于广陵城内的盐价回落了很多。”
“咱们布行一直免费送人布匹衣料,已经送了好几天了,可薛家布行一直开得好好的,倒是其余的几家的布行支撑不住,已经关门了。”
这个情况让甄应嘉瞬间暴怒起来,只见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随手拿起身边的砚台就扔向了这蓝衣管事,又怒吼道:
“混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早点来告诉老爷我?!”
蓝衣管事也不敢躲避飞来的砚台,砚台瞬间砸到了他身上,将蓝色的衣服染成了一片黑色。
就算如此,这蓝衣管事也不敢惊呼,接着回应道:
“老爷,您此前吩咐过小人,说这次一定要等到薛家布行倒闭的消息,才肯听广陵城的消息,故此小人这几天也未曾听到那边传来消息。”
这话一出,甄应嘉气得吹胡子瞪眼,浑身也在抖动,用着更加大的音量骂道:
“废物!饭桶!老爷怎么养了你们这样一群没用的东西!”
“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装作不知,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还来禀报做什么?!”
蓝衣管事被责骂地一句话都不敢回,只低着头,匍匐在地。
甄应嘉依旧在气头上,这次他不仅没有等来薛家布行倒闭的消息,反而等来了谭家钱家等忠诚于他们甄家的盐商反叛。
相比起这个消息,广陵城内甄家布行没货卖了,倒成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毕竟布匹行当可是甄家的老本行,江南织造局就是他们甄家的,不怕没布料和成衣卖。
可谭家钱家等盐商突然背叛,让甄应嘉无法接受。
这意味着他们甄家此后再无法掌控盐业局势,自然也无法从盐业上攫取足够多的好处。
这个消息,才是甄应嘉如此愤怒的主要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