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最痛苦的永远是活着的那一个,那漫漫无期的等待,那日日夜夜寝不安眠,那满腔相思无处安放的苦楚。
桃花飘落,盈绕在杯口的白雾终将散尽。
我引着女子进屋,将人安置于榻上,随后焚了一味引梦香。
点香之前,我曾问她是否还有什么心愿。
女子半倚在软榻上,望着屋外落花说了一句。
“那便劳烦恒姑娘在我死后,将我的尸骨烧了,骨灰撒于西城桃花谷中。”
细碎的萧声缓缓响起渐渐编织出一曲悲欢离合,而人生琐事恰恰也不过这些情愫所织。
鲜艳的血从女子手腕处,不断流出,腥甜的血腥味与清甜的香味混合,叫人尝出了一丝苦涩。
但女子的嘴角却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原本眉宇间的忧愁也渐渐散去,许是她的所念所想在梦中终于都实现了。
但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却预示着女子的生命在渐渐流逝。
我缓缓阖上了眼,掩尽眼底流光,萧声引领入梦。
满山的桃花盛开,雨淅淅沥沥的落着,落花铺陈一地,女子撑着油纸伞而来,衣摆处溅了几点新泥,彰显着女子的急切。
我独倚树下目光落在那远处姑娘身上,只见女子紧紧握着伞柄,眉眼间沾染了几分紧张,和怎么也藏不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