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东西刚踏进门一步的荀卿云正想要说话,便直接迎来了三道死亡的目光,悬在半空的脚掌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语,蓦地又吞了回去,站在原地,整个人格外无辜的,不知道自己做了啥。
还是他家二哥属实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就将他原本迈进房门半步的身体,又拽了出去。
抱着盒子荀卿云眼眸微动余光悄悄撇进屋子,对于自家二哥的数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就去拿个东西的功夫,怎么妹妹就睡着了,看来今天晚上东西是送不成了,等会搬回去明早再送!
见荀卿云一副云游天外的模样,压根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荀卿言抬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语气加重了几分将继续数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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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落入窗口,床榻上一个小鼓包微微动着,只见荀浮慢悠悠的从里探出脑袋,揉着眼眸摸索着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挥洒进屋内。
抬手遮掩住微微灼目的阳光,原本迷糊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打了个哈欠,又慢吞吞宛若游神一般摸进了洗漱间。
微凉的水拍在脸上,拆开一旁新准备点点用具,便开始洗漱了。
刚洗漱完,房门便被敲响了,荀浮胡乱的用毛巾擦了擦脸上沾染的水珠,前额的头发微湿,黏成一团。
走出洗漱间来到门口,拉开门,只见一脸恭敬的管家递过来一个纸袋子,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慈爱道:
“小姐,这是大少爷为您准备的衣服,前厅已经准备好早餐了,你稍后过去即可,如果不知道路的话,可以等我送完东西再来带您过去。”
接过纸袋,荀浮浅浅一笑道:“好,我知道了,等会我自己过去,你把路线告诉我就可以了。”
管家微微颔首,将路线一一告知“那等会小姐沿着这边直走,然后在第一个岔路口拐弯就到了。”
“嗯嗯,好。”
关上门,荀浮拿着手中的纸袋,来到床边,将里面的衣服取出展开。
是一件月白色的旗袍长裙,裙摆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的珍珠,领口是水滴领,晴山色的盘扣缀着一颗圆润的珍珠,作为点缀,袖口是那种蓬蓬的灯笼袖,看起来格外的清纯中带着一点俏皮的可爱。
换上裙子,荀浮又将散在肩头的长发微微挽了上去,用纸袋里装着的木簪固定,簪头垂着长长的珍珠流苏顺着余下的长发,缀在颈窝处,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收拾好后荀浮便出门了,裙间的暗纹,随着少女的动作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流光,胸前的多宝珍珠田碧玉压襟,相互之间轻轻碰撞,发出清浅的动响。
慢悠悠的绕过长廊,来到前厅。
走进去,只见沙发处带着几缕风尘仆仆的男女站在那脸上神色都格外的紧张,嘴上似乎在小声商讨着什么,而这两人正是荀父荀母。
听见身后的动响,两人齐齐转身望来,在看见荀浮的第一眼,荀母的眼眶顿时就红了,泪光在眼中闪烁,下一秒便夺眶而出。
同时脚下迈开步伐,朝着荀浮迎面飞奔而来,将人揽入怀中,隐忍的哭声也在这一刻宣泄开来。
荀父虽然不及荀母这般激动,但眼尾依旧飘着一抹绯色,缓缓走上前,驻足在母女身旁,望着荀浮的眼眸中闪着喜悦的神色,俊美的容颜上浅浅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被紧紧抱在怀中的荀浮,感受着颈间忽落下的一抹温热,荀浮看着眼前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女人,抬手轻轻拍了拍荀母的后背安抚着。
过了一会总算宣泄完情绪的荀母,这才停住了抽泣声,抹着眼泪看着眼前盼了许久的女儿,伸手抚上荀浮白净的小脸,眼眸中染着水光潋滟的悲伤,语调心疼缓缓道:
“浮浮这些年苦了你了,要是妈妈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回想着自己在赶回来的途中看见的女儿这些年的过往,虽然收养浮浮的人很好,也很疼爱浮浮。
可浮浮在学校因为身份经历的那些事情,她看着真的格外痛心,要是她当初早些寻到浮浮,或者没有让那伙人将浮浮带走,浮浮说不定就不会经历那些事情了。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妇人,荀浮没有说话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好委屈,毕竟她来之后生活都过的不错,根本没有人能够欺负她。
而且那些事情是原主的遭受并不是她的,她没有经历那些东西,没法去评价委屈或者不委屈,同样也没办法替原主回应这句话。
但又不能就这样两两对视干看着,荀浮眉头微微一皱,选择了转移话题,但脑袋高速飞转着,很快就卡机了,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出来。
正当荀浮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几道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扭头一看,是荀卿景三人加上言西辞四人一同过来了。
只见言西辞看见荀浮之后,原本冷冷的神情顿时就变得格外温润,斜长的凤眸潋滟着流光,缓缓朝着荀浮打着招呼,“阿浮,早呀。”
当目光触及站在荀浮身侧的夫妻两时,脸上神色微微闪过一丝无措,但语调依旧稳着喊了一声,“叔叔阿姨,早。”
看着自己家里多出来的一个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