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酒似乎是疯了,他刚进医院就不顾众人的劝阻办理了出院,然后把顾烟烟带回了别墅,两人的手腕一直被领带拴在一起。
顾烟烟几次想逃,都被时淮酒挡了下来,最后干脆将她圈在怀里抱着,下了车。
管家远远就听见了车鸣声,出门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时爷,您这是....”
顾烟烟赶紧拉时淮酒的袖子,示意放她下来。
男人没理她,只看向管家吩咐,“把顾烟烟的房间重新收拾一下,我今晚搬进去。”
“你搬到我房间里去?!!!”顾烟烟大叫出声。
时淮酒扫她一眼,“不然呢,任由你逃吗,想都不要想。”
这是要搞人身监.禁啊!
你绝,你够绝。
顾烟烟吸气呼吸,尽量缓和自己不断暴躁的脾气。
她动了动和时淮酒拴在一起的手腕,“那总要把这个解开吧。”
“不能。”时淮酒断然拒绝。
“我又不是遁地鼠,还能越过你的眼睛从房子里跑了不成,赶紧解开。”顾烟烟压缩到百分之八十的怒气又弹出了不少,极近爆炸。
时淮酒像是听不见一般,抱着她往楼上走。
顾烟烟的怒气终于加载到了百分之百,她一个巴掌打在了时淮酒的脸上,“时淮酒,我就是喜欢条狗也不喜欢你。”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牵强的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顾烟烟,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顾烟烟正在气头上,轻呵一声回道,“当然。”
时淮酒的手颤了一下,几乎不曾被察觉到。
他垂着眼,站了好一会,倏尔放下顾烟烟,手指勾在领带上,一环一扣的解开。
末了,象征着束缚的领带落在地上,顾烟烟手上一空,心里却一沉。
她听见头顶的男人,用着一种从未听过的语气,沉声道。
“既如此,我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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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酒还算仁义,他说那些女人用的东西自己都用不上,便让管家替她打包好,还安排了一辆车送她,这导致。
顾烟烟来的时候没拿多少东西,走的时候却收拾了一大包。
她看着来自恶毒雇主的七位数入帐记录,站在花园里日日小憩的太阳伞下,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轻松。
容不得自己多想,时淮酒安排的车已经到了,她看了眼紧闭的别墅大门,转身上车。
二楼,窗户前。
管家看着缓缓驶出大门的车,焦急的喊了声,“时爷。”
“闭嘴,”他咬牙说道,像是压抑着什么痛苦,双手握拳,肌肉紧绷。
砰地一声,他忽然抬手锤在了玻璃上。
经过加厚定制的玻璃窗被凿开一个洞,从中间像蜘蛛网一样的层层裂开,时淮酒的拳头深深嵌在了玻璃里,鲜红的血从掌心流到了地上,洇开了半扇窗。
“时爷!”管家惊呼,立即叫人去联系家庭医生。
顾烟烟回到家,收拾好东西躺在床上,周围静悄悄。
天花板是冷冰冰的白色,不似别墅里镶嵌了灯带,色调没这么冷。墙角除了一个大衣柜没有其他摆设,也不像别墅里稀奇古怪的摆件和玩具数不胜数,尤其是落在窗边的一米高大熊,搂着它,坐在地上玩手机也不觉得凉。
顾烟烟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她这是怎么了。
人人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到了她这,怎么反倒反过来了。
不过也是,她爱财。
时淮酒就不一样,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拥有的财产几辈子都花不完,对人也十分大方,对她也.....
怎么又想起他了。
顾烟烟烦躁的不行,干脆坐起了身。
她摸向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相框。
左边的女孩赫然是她,不似现在这副整日冷若冰霜不爱笑的模样,照片上的女孩年轻很多,笑的十分灿烂,而右边的女人一眼看去便十分貌美,笑的十分温婉。
照片上赫然是年幼的顾烟烟和年轻时的顾染。
说来也怪,她们虽是母女,但是除了脸型,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顾烟烟倒是随了那个人渣较多,不然也不会和顾欣有着三分像。
顾烟烟是在初二那年发现这个秘密的,没错,是秘密。
从她记事的年岁起,父亲便是个遥远的梦魇,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偏她没有,她被当成了异类。她哭着回家质问顾染,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那是顾染第一次失了风度,打翻了一壶茶,而她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顾染说她有父亲,只是离开了她们去天上做星星去了,她毫不犹豫的相信,因为顾染从不骗人。
顾染不会骗人,不代表那些人会去相信,村里的小孩子们欺负她,说她是野孩子,校外的混混们霸凌她,说她是令人厌恶的野种。
谁说小孩子的世界只有黑与白,明明还充满了善与恶。
她不是野种,她的父亲只是去天上做星星了,除了顾染,没一个人愿意向她施舍一句这样的善意的谎言。
她开始学会用拳头保护自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