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
见到杨老，叶空眼圈微红，半不出话来。
短短时日不见，杨老已然憔悴了许多。
满头青丝悄悄爬上了许多白发。
自从天山之行后，就一直很在意形象的他，此刻却是胡子拉碴，脸脏了都没有察觉。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跟我来吧！”
杨老扬手，一把书琴载着两人极速离去。
漓江边上。
一座新建的小木屋，一个老人正在江边垂钓。
“爷爷！”
“孩子，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和梦嫣去西方了吗？”
“爷爷，学院出事了，我就提前回来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梦爷爷一把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我没事，那日多亏杨阁老及时赶到，否则爷爷怕是没有机会再看到你了，对了嫣儿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她在西方太阳城拜了一个师父，现在已经走上了修行之路。”
“好，挺好。”梦爷爷用力的点着头。
老眼上噙满泪水，“嫣儿一直都希望成为那些高来高去的武者，现在终能如愿了。”
“爷爷，您先忙，我和杨老说会话。”
“好好，你们忙。”梦爷爷很识趣的继续垂钓去了。
自从学院出事后，他就知道剩下的人有得忙了。
见证了刚认识的那些好友惨死在眼前，他已经再也不想回到楚汉村了。
本以为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知道变成了最危险的村子。
所以当杨阁老准备安置他的时候，他就执意来到了漓江边，新搭了一个小木屋。
余生他就准备在这江边过了，活了一辈子，此刻才通透，江水才是他的归属。
屋内只剩下叶空和杨阁老，气氛再次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师父他真的死了？”
“嗯，他的生机本来就不多，又非要逞强，最后力竭而亡。”杨阁老神情悲伤。
不等叶空问，他又道：“顾晓婉在落羽城的守城战中牺牲，她本来就伤势没恢复。”
叶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吧！”
杨阁老一边抚琴，一边讲述着。
当日，凌老独闯梦魇族，把顾晓婉带了回来。
一路劳顿，顾晓婉伤势不轻，就准备在落羽城休整几日再回学院。
哪知道就在他们留下来的当天夜里。
荆楚帮和兴汉帮在城内大打出手，惹得城内一片混乱，整座城池防护松懈。
而就在此时，暗影族偷偷溜了进来。
打开城门，关闭了防护罩。
随之五族联军，鱼贯而入一鼓作气拿下了落羽城。
此战城中居民死伤过半，顾晓婉战死，凌老为了掩护众人彻底，守护传送阵力竭而亡。
后来，五族联军突入了楚汉村，打进了楚汉学院。
好在楚汉学院阵法齐全，硬是顶了下来。
联军见一时半会攻不下楚汉学院，害怕人族来援，就又退了回去。
不过混乱中有一些万族的家伙，躲入了落羽山脉。
“荆楚帮和兴汉帮！”叶空咬牙，一拳把桌子打了粉碎。
“你怀疑他们勾结万族？”
“难道不是吗？”叶空反问。
杨阁老摇头，“不是的，据我所知五族来袭，荆楚帮和兴汉帮并无人怯战，死战不退，战死比例达到了六成。”
六成是一个很高的伤亡率，足以说明两帮的人，在对抗万族上，没有半分放水。
“可…”
“空叶我知道你不喜欢两大帮派，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学院里很多人都不喜欢，可为什么他们能一直存在？
归根到底这两派平常蛮横，可关键时刻，他们真敢上，在对战万族崽子们的时候，我们楚汉学院出生的人，从没有退缩。”
“我知道了。”叶空轻轻地点了点头。
“师父有没有东西留下来，他的墓碑是在后山陵园吗？”
“不在，老鬼一生要强，他说过死后不留墓碑，死在哪就葬在哪。”
叶空用手撑着额头，只觉头痛欲裂。
“那顾老师也什么都没留下吗？”
“有，还专门留给你的。”杨阁老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这是她让最先一批从传送阵撤退的人，带回来的。”
叶空接过信，杨老悄悄出了屋子。
“你休息一晚好好陪陪梦爷爷，明天一早我来带你走。”杨阁老忙去了。
叶空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点一点打开信封。
跃入眼睑的人，顾晓婉略显潦草的字迹。
“臭小子，没想到我会有给你写信的一天，这次我怕是闯不过去了。
我的人生就那么短短二十多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在学院中长大的。
是凌老和杨阁老把我从诸天战场上捡回来的。
楚汉学院是我的家，我爱学院更甚任何人。
生为楚汉人是我一生的荣幸，现在为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