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一战,以默影阁一方被全灭而告终。
至此,丛极谋划了十五年的入侵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在梁安城中对皇室卫队围困镇国公府一事众说纷纭、百姓们胡乱猜疑之际。
真正的唐战出现,打碎了一切质疑声。
“镇国公府出了勾结丛极的叛徒,幸得皇恩浩荡,叛贼已伏诛,”唐战站在镇国公府门前,对着围观百姓说道,“我当一心为大梁,然家门不幸,出此逆子,愧对父老乡亲。”
唐战示意手下将北伊冥的尸首推出,看着议论纷纷的围观百姓。
将北伊冥的尸首以镇国公之子的身份曝光至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他与启皇商议后,做出的决定。
皇室派人围困镇国公府,还净空了周边街道,闹出那么大动静,必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将北伊冥推出,既给百姓一个交代,又警告了丛极,还为唐战博了个大义灭亲以及皇室明察秋毫的好名声,乃是一石四鸟之计。
也有记性好之人有所疑问:“镇国公之子,不是在先前的失踪案中失踪了吗?”
“你也说是失踪了,说不定就是以失踪为幌子,躲了起来,改头换面。”
“也对。”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竟能将其中之事猜出个一二三。
而事实的真相,也只有少数人才知晓了。
在离镇国公府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一只红眼黑鸦,怪叫两声,振翅飞走没了踪影。
隐藏在阴影中的唐娇娇悄悄问向身边的人:“要打下来吗?”
“不用,就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我已安排了黑龙卫跟踪下去,”阴影中的人露出面容,正是夏书璟,“我们进宫,那假扮父皇之人的身份该揭晓了。”
她点点头应道:“好。”
到了皇宫,两人直奔金銮殿而去。
此时的金銮殿除了随意坐在台阶上的启皇,以及阶下躺着的一模一样的假启皇,再无他人。
“父皇,儿臣与唐唐到了,”夏书璟行礼道,见启皇无动于衷,追问道,“父皇?”
启皇这才回过神来,向两人招了招手:“来了?过来坐,不必拘束。”
唐娇娇看向夏书璟,不知启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启皇平日里颇为严肃,为何今日如此随和。
夏书璟向她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她只好随着夏书璟,走到启皇面前,席地而坐。
“先谈这尸首的事情,”启皇盯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说道,“朕想看看,假面之下究竟是何人。”
那张脸丝毫没有死人脸那般的青白,反而如活人的脸一般红润、富有弹性。
乍看之下,给人一种脸的主人只是在熟睡的错觉。
即便不知道真相的人,在看到尸首顶着这般诡异的脸皮,也会感觉到不对劲。
“唐唐。”夏书璟看向唐娇娇。
她点点头,拿出玉瓶缓缓倾倒,将其中盛放的玄兽血液滴在尸首面部。
如他们先前在天牢中检验假唐战尸首时一样,紫色的玄兽血液缓缓渗透进了脸皮中,接着便是淡淡的黑烟和虫鸣声。
虫鸣声渐渐变成了惨鸣声,而尸首的面部变得如同耄耋老人的脸一般,皱皱巴巴,失去了弹性与水分。
尸首上那张长相与启皇一模一样的脸皮缓缓收缩成一团,掉落下来,露出了下一层的脸皮,是唐战的模样。
“继续。”启皇面色严肃地示意道。
唐娇娇如法炮制,再次滴下玄兽血液。
经过一番相同的变化后,假启皇脸上的双层脸皮全部被取下,露出了一张她与夏书璟都没有见过的、陌生的脸。
启皇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说道:“是他?”
夏书璟问道:“父皇,您认识此人?”
启皇站起身子,在金銮殿中的红地毯上踱着步子,似是在回忆着。
看着启皇的反应,唐娇娇低声问道:“此人不会是与圣上相识吧?能带丛极皇室成员潜伏在梁安城,难道也是丛极皇室?”
夏书璟还未接话,启皇转过头看向她,说道:“你提醒了朕,朕还真认识此人。此人为丛极皇帝的胞弟,曾去东瀛学艺,传闻其早已身死,想来也是假死,隐姓埋名为了今日。”
“只是他叫什么来着?”启皇摇了摇头,“算了,不重要,一个死人而已。”
可怜的假启皇,到死都无人知晓其真实名字。
只是启皇的话,提醒了唐娇娇,她又一次听到了东瀛的名字。
想不到,两个世界都是有这个地方的存在,真是倒人胃口。
只是不知,大梁与丛极间的争斗,有没有东瀛在其中推波助澜。
她正想着,启皇问向夏书璟:“先前梁安城中遍布你身世的传言,是你散布出去的吧?”
此话一出,夏书璟面露尴尬,向启皇请罪道:“当时为了引蛇出洞,儿臣出此下次,实在是情非得已,还望父皇责罚。”
唐娇娇一愣,散布夏书璟身世,假意出城引蛇出洞的计划,不是她提出来的吗?
她看向夏书璟,后者刚好也在看向她,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她明白了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