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额角的黑发还湿漉漉的粘在白皙透亮的皮肤上,便换了一身衣服,穿着毛茸茸的外衣跑了下去。
常悦没有去,这时候做灯泡,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有点太扫兴了。
再说,站在楼上看,视野比下面更好,还有一种看歌舞剧的感觉。皑皑白雪中,一对恋人相拥相依,应该特别美好。
看见谢伊人冲出去,看见郑总把伊人抱起来,看见伊人用手轻轻把郑总头上的雪拂去,常悦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这才是恋爱吧,虽然每天都很忙,但心里牵挂着对方。连郑总这种石头一样的人,都知道在生日一早雪地里踩出字,向谢伊人祝福。
自己呢?那货就知道嘴炮,常悦心生苦恼。今晚领完诺奖,一定找个酒吧把他给灌醉!
常悦不知道自己在想和苏云喝酒的时候,嘴角的笑很甜,很美。
……
“站了多久?”伊人把郑仁头顶的雪拂去,半头白发,她又略用力的蹭了蹭,轻声问道。
“没多久,你起的这么早啊。”郑仁笑的很开心,之前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似乎幸运值又一次展现出来巨大的威力。
“到时间就起来了。”谢伊人用力的抱了一下郑仁,随后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嘴前,哈了一口气。
“不冷不冷。”郑仁揉了揉谢伊人的头,嘿嘿笑道,“你穿的少,小心别感冒。”
“不会的,你都说不冷了。”
“好啦,你快点回去。”郑仁把手放到谢伊人的脸上,轻轻捧起来。在谢伊人的映衬下,美丽的雪花似乎变得丑陋了起来,他想要遮挡住落雪,但却徒劳。
“给你的生日礼物,拿着赶紧回去。”郑仁蹭了蹭谢伊人的头,随后放开,一只手遮住天上的落雪,哪怕没什么用,他也下意识的这么做着,另外一只手把身后的背包取下来。
背包上落了几公分厚的白雪,郑仁把他们拂去,想了想,牵着伊人的手走进旅店。
“小心别着凉。”郑仁随口啰嗦着,“喏,这是日历,这个也是日历。”
“……”谢伊人忽然想起了鲁迅家门口的两棵树。
“不一样啦。”郑仁开心的笑道,“每天只能翻一张,别那么好奇一下子都撕掉。每一张都不一样,我想了很久的。”
“为什么是两本?”谢伊人疑惑的问道。
“emmm,因为当一张张撕去的时候,你会看到很有趣的东西。”郑仁笑道,“喏,这个是我的,上面写着从去年12月10号到现在每一天我的思念。”
“咦?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土味儿情话?”谢伊人对“思念”这个词从郑仁嘴里说出来表示很不解。
“这不算是土味儿情话,只是实话实说。”郑仁把第一本日历递给谢伊人。
礼物包装精美,打开后谢伊人看见日期就是12月10日这一天。上面有一行字,自体很熟悉,是郑仁写的。但不是用原子笔写在上面的那种,而是印上去的。
看样子这是他在厂家定制的,谢伊人笑了,和自己预想之中的礼物不一样,郑仁还是肯用心思的。
日历上没什么图案,只有作为背景的暗花,像是雪花纷飞的斯德哥尔摩街头的路灯灯光一样。
今天是伊人的生日,我们一起在步行街做了准备,灯光、雪花,富贵儿拉着小提琴,我听不懂旋律,但觉得在静逸的夜晚那旋律很优美。
但很快就接到急诊的电话,我们像是脱了僵的野狗一样跑回去急诊急救,做手术。
今天过的很充实,我很怀念它。
日历上写的文字很直白,诗不是诗,散文不是散文,情话不是情话,最简单的白描写了去年的今天发生的事情。甚至连细节都没有,简单朴素,就像是郑仁的为人一样。
谢伊人的眼睛亮晶晶的,手轻轻拂过页面,柔声问道,“下一张上写的什么?”
“明天就知道喽。”郑仁笑道,“这一年的每一天我都很清楚的记得,不要提前看。”
“嗯,耍赖是小狗!”谢伊人笑看着那个日历,她努力的想着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会出现什么样的惊喜。
“这个是另外一本,你可以当做便签。”郑仁把另外一株“枣树”拿出来说道。
“里面的东西不一样么?”
“嗯,不一样。大概一个月后能看见上面的结构,你能猜出来是什么。我看过磨具,做的很精美的。”郑仁笑道。
“那我用它来做记录。”谢伊人抱着盒子说道。
“好啦好啦,抓紧时间回去,外面冷,你穿的还少。”郑仁又一次啰嗦。
“还以为你会把诺奖的奖牌送给我。”
“都会这么想吧。”郑仁道,“可那样太省事儿了,没有仪式感。”
能站在斯德哥尔摩街头说诺奖的奖牌没有仪式感的人,估计也就郑仁了。
“嘿,明天写的是什么呀。”谢伊人依旧对第一株“枣树”爱不释手。明知道郑仁不会说,她还是柔声问道。
“快回去吧,一会吃完早饭见。”郑仁把谢伊人的头发柔乱,看着发丝蓬松,觉得伊人毛茸茸的好可爱。
“上楼上楼,我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