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40多岁金黄色头发的医生接待谢宁,医生面带微笑,态度很和蔼,不断的安慰着谢宁。
孙文义负责翻译,直到这时候谢宁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不管多长时间,先把那根该死的鱼刺拔出来再说。
5分钟还是10分钟结束呢?应该很快吧,只是一根鱼刺而已。
今天晚上要和郑仁敲定展示机械臂的事情,还要做什么来着?向来缜密的心思上仿佛也扎了一根鱼刺,不管想什么都一顿一顿的,谢宁决定自己还是等鱼刺拔出来之后再说吧。
“谢先生,医生让您坐直,头后仰,把舌头伸出来,尽量的伸出来。”孙文义说道。
谢宁按照孙文义的说法做了一个他自己认为很古怪的姿势。金发的医生手里拿着手电筒,照在口腔里。
按照谢宁的想法,应该是灯照,医生头上戴着一个反光的镜子,然后左手拿着压舌板,右手拿着镊子,快的情况2分钟就结束,慢一点、医生水平潮一点,5分钟也结束了。
眼前这个医生看着很稳重,谢宁认为2分钟左右足够足够的了。
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那名医生拿着手电,像是在考古一样,仔细的看着谢宁的口腔。
既没有压舌板,也没有其他设备。他在看自己的舌头么?舌头有什么好看的?是在看舌苔?
谢宁疑惑不已。
“谢先生,您放轻松,医生说很快就能找到角度看到那根鱼刺了。”孙文义不断的安慰着,说的话自己心里都没底。
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谢宁是信的,第二次半信半疑,第三次他知道肯定是在安慰自己。
可这里是karolinska医院,世界顶级的医院,难道自己穿越了,还是被这个留学生给骗了?谢宁脑子里开始有了被迫害妄想,琢磨起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按说不会啊,哪怕是在海城,这时候也完事儿了,只是卡了一根鱼刺,一根鱼刺而已!
谢宁觉得因为舌头伸出去,口腔里有近乎于无数的口水。腺体分泌的功能相当强,这让谢宁很尴尬。
咽了一口口水,可能因为舌头有动作,karolinska医生的黄发医生表示不满意,他递给谢宁一张纸巾,示意他自己擦口水。
在叮嘱谢宁别有吞咽动作后,又一次拿起纱布,把谢宁的舌头——拽了出来。
又是一个5分钟过去了,医生专注而认真的拿着手电左看右看,谢宁只能用纸巾不断擦拭着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真……真特么的,一向儒雅的谢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快20分钟了,自己连镊子都没见到呢。现在还处于观察阶段,不知道这名医生到底要观察多久。
谢宁没有等更久,几分钟后,那名医生松开了舌头,说了一堆话。
是要做其他检查,谢宁听明白了一部分。
“谢先生,医生说要做喉镜检查。”孙文义道。
用手电看了15分钟,才说要做喉镜……谢宁也很是无奈。不过来都来了,这里还是karolinska医院,谢宁真不知道自己拂袖而走,要去哪里。
难道飞回国,就为了一根鱼刺?
已经8号晚上了,还有36个小时就要参加诺奖颁奖典礼,这之间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谢宁默默的用纸巾把流出来的口水擦干净,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得了老年痴呆。
人生啊,还真是可怕。
要是自己老了,会不会每天浑浑噩噩的只凭着机器来维系自己的生命呢?谢宁只能开始想其他事情,要不然他总是觉得这里就是乡村卫生所,根本不是karolinska医院。
从前在国内开玩笑的时候都说是去医院拔鱼刺,没人说过拔鱼刺还能失败的事儿,只是拿一根鱼刺就要去医院开玩笑。可现在,自己为了一根鱼刺来到世界顶级医院,用了一白天的时间……谢宁觉得很荒谬。
“谢先生,一会有喉镜要从您的鼻腔进去,您忍着点啊。”孙文义说道。
谢宁点了点头,按照金发医生的指示坐的笔直笔直的,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木偶。
换了纸巾,之前的纸巾已经湿漉漉的没法用了。谢宁觉得好尴尬,对于有轻微洁癖的他来讲,这些经历简直就是噩梦。
调试机器、消毒,金发医生慢条斯理的做着,谢宁也很是无奈,他见惯了郑仁做手术直播。这么久的时间,应该一台tips手术都做完了吧。
唉,谢宁心里叹了口气,再一次的否定了找郑仁看一眼的可能性。笑话,要是变成医患关系,自己威严扫地了岂不是。
一根黑色的管道从左侧鼻腔插进去,一瞬间谢宁就有了窒息的感觉。
他连忙张嘴喘气,可是因为有喉镜的刺激,导致一张嘴大量的口水就流出来。
纸巾擦拭口水,谢宁一边忍受着异物在喉咙位置不断的刺激,一边维系着自己的尊严。
4′22″后,金发医生把喉镜拔出来,他兴奋的快速说了一堆话。
谢宁有些懵,他木然看着医生,试了试吞咽动作。
喉咙里的异物还在,他兴奋什么呢这是。
“谢先生,医生说已经看到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