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多。”柳泽伟说道,“要不然事情不会那么巧,或许这伙人也是他找来的都说不定。”
“这个不会吧。”
“嗯,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柳泽伟道,“其实挂号票什么的都不算事儿,他就是想要找你在郑老板面前美言两句,这句话才是重点。”
“郑老板在他心里的地位那么重要么?”高少杰疑惑问道。
像是大黄牙这种混不吝竟然还会有害怕的人?
“可能吧,我听说当时他在海城当医闹的时候被郑老板整过一次,举着感谢信站在门诊门口,足足三天三夜。”柳泽伟感慨无比,“郑老板牛逼。”
这句话高少杰也承认。
能让大黄牙这种滚刀肉一样的泼皮无赖心悦诚服,郑老板的确牛逼。
教化于无言之间,大黄牙这算是改过自新了么?怕是没有。但有郑老板在,他估计就不敢再作什么妖出来。
这么一个人稳稳的站在那里,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做,也还真的是让人很安心呢。
“老高,郑老板要是有回海城的意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柳泽伟很郑重的说道。
“嗯,肯定会的。”高少杰道,“不过最近可能性不大,郑老板做手术的那个孩子在勃塔私立医院状态一般,说是痰特别多,每天的量都有增加。过了这事儿,他肯定要回一趟海城。”
“没想到这么件事儿都能和郑老板扯上关系。”柳泽伟道,“不过也好,这回小秦能安静一段时间。”
“老柳,你安排几个患者邀请郑老板来做一次示范手术吧。”高少杰道,“正好年底了,郑老板领完诺奖,参加地北省的介入年会,加上示范手术。”
柳泽伟点了点头,高少杰说的可行,他就此开始盘算起来。地北省介入组委似乎也应该动一下了,学术界的名望其实没什么用,但只是捎带脚的小事。
这件事情有百利而无一弊,也算是自己蹭郑老板热度了,然后他顺便回趟老家。
想到这里,柳泽伟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站在老虎前面的狐狸一样,倒是挺有画面感的,只是不知道狐狸会不会秃顶。他一边想着,一边摸着自己的头,仔细盘算这事儿。
“老柳,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回家收拾一下。”高少杰看柳泽伟正在琢磨事儿,便不再打扰,起身告辞。
……
……
大黄牙从柳泽伟的办公室里晃晃荡荡的走出来,呲着牙花子很开心。
“队长,队长,兄弟们说什么那两个老娘们都不信。”一个保安马上汇报情况。
“走,去看看。”大黄牙说道。
“队长,把她们撵走不就行了么,怎么还给她们钱,还要带着看病?”保安在大黄牙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兄弟们都有意见。”
“有意见个屁!你们眼睛里只能装下这么点钱!”大黄牙骂道。
“呃……”
“先叫兄弟们开会。”
“那两个老娘们呢?”
“送公安局,说是医院里发现的黑恶势力!”大黄牙说道。
“那她们在分局犯病了咋整?”
“咋整?你特么说咋整?又不死人,犯病就犯病呗。这么多年了,她们少犯过病啊。猪脑子,就特么不会琢磨琢磨事儿!再说,就算是死了跟你有屁关系。”大黄牙道。
身后的保安连连点头哈腰,显然对大黄牙很是敬畏。
之前的两个男人跑了,保安们也没在意他们,愿意跑就跑,反正目光都集中在那两个女人身上。
按照大黄牙的吩咐,把两个女人送去分局,一伙保安开始开会。
大黄牙像模像样的站在众人面前,直接问道:“我知道大家心里不舒服,毕竟最近收入少了么。是不是呀~~~”
尾音拉的极长,有些阴森。
台下的保安们相互看了一眼,见没人说话,自己也不说话。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两个逼子儿!嫌命长是不是!”大黄牙忽然提高音量,一脚把一张椅子踹到一边,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六爷都被判了,从前越是风光,现在就越是惨。这点屁大的道理还要我跟你们说几遍!”
“队长,咱就这么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为啥还要给那两个老娘们安家费?”一名憨头憨脑的保安问道,他压低了声音说话,却也嗡嗡作响。
“不是为了你们这帮逼养的,我愿意啊!”大黄牙对这群手下真是很无语,这一刻,他有一种曲高和寡的感觉。
这群人都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种人。放在30年前或许凭着一腔血勇能出人头地,哪怕最后也是个死无葬身之地。
但在现在,想要活命,去工地搬砖才是正途,还想要会所嫩模?做梦去吧。
大黄牙也不卖关子,继续解释道,“医院里当保安,有收入,但是不多。其他咱们能开发的也都开发了,车位、挂号,但省城毕竟是省城,池子小,只能吃咸菜喝粥,想要大口吃肉都不行。”
“现在,咱们有一个机会!天大的机会!”大黄牙的双手在空中挥舞,这是他心里谋划的事情第一次说出来。
看队长像是羊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