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而去,林渊心里忐忑。
血管里的小血栓到底从哪来的,有可能的位置很多,最常见的是颈动脉斑块脱落。
可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患者那么年轻,到哪来的动脉斑块。
概率是有,可是太小,暂时不予以考虑。
林渊回忆起海城那个叫做钟敏的住院医生写的病历,又想了很多常悦悦姐写的病历,一边走一边盘算着郑老板的真实意图。
这是一次对自己的考验!真正的考验。
最后林渊还是一头露水,只能把一切都归咎于郑老板在考验自己。
瑞典的梅哈尔博士做手术,鲁道夫·瓦格纳教授要陪他一起回欧洲去,开始漫漫的诺奖之前的工作。
走了一个手术医生,郑老板这是要通过一次考验,然后让自己主刀么?
想到这里,林渊略有点小激动。
可是随即她就直接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不可能!
手术做的好不好和病历书写一点关系都没有,悦姐病历写得好,从来都不上手术的。
满腹狐疑的林渊来到神经内科,好多个病区,找了很久才找到杨立新所在的病区。
但他已经送去手术了,林渊有些犯愁。
要是这么回去,完不成郑老板交代的任务,那可怎么办。
来到医疗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林渊已经对郑老板有了些许的畏惧心理。
这是技术层面碾压所导致的,和其他的事情无关。以至于林渊心情忐忑,在琢磨着跟郑老板喵喵叫两声能不能躲过去。
但郑老板可不是自家老爷子,估计可能性不大,林渊还是很清醒的做出了判断。
她站在病区门口想了很久,最后拿定主意,先找患者家属问问情况再说。
摸到神经科介入手术室,这面她很陌生,还需要问路。林渊觉得自己太宅了,竟然连912各科室基本位置都不知道。
不过生性闯荡,林渊却也没什么畏难的情绪,直接摸到介入手术室门口。
怎么和患者家属询问,她已经有了打算。
“杨立新家属!”林渊穿着白服,底气十足的在等待手术的患者家属面前喊了一声。
“医生,您找我什么事儿?”一个24、5岁的女孩儿怯生生的站起来,看样子有点害怕。
患者做手术的时候最怕医生喊,但凡是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医生喊家属,肯定是手术不顺利,遇到了麻烦。
林渊笑了笑,说到,“被害怕,我是急诊科的医生,来了解一下病史,回去好写病历。”
听林渊这么说,女孩儿情绪平稳了一点。
她和两个杨立新的同事跟林渊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位置,林渊直接问道:“说说这次的病情。”
女孩儿看了一眼杨立新的同事,没有马上说话。
“医生,是这样。今天我上卫生间,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砰的一声,进去看就看见小杨摔在地上。”杨立新的同事说到:“他说话说不清楚,把我给吓坏了,马上打120急救送到医院。医生说,再晚送一会,人可能就要留残疾。”
这是什么呀,林渊对此表示不满,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什么时候犯病的、怎么送到医院的这些林渊都问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得到特别有价值的资料。
“患者以前犯过病么?”林渊问道。
“有一次嘴角有点歪,几个月前的事儿了。”杨立新的女朋友马上说到,“不过立新没去医院,自己认为是面瘫,吃了点药,过几天也就好了。”
哦?从前也有过发作过,这倒是一个点,林渊把这个点记下来。
患者不抽烟、不喝酒,倒是经常熬夜。不过平时身体很好,很少生病。
没有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病史,没有明确的家族史、没有传染病病史以及手术外伤史,这些个林渊也都问到了。
就这些……林渊有些无奈,她真怕就这么回去,自己会被郑老板骂的狗血喷头。
虽然郑老板很和善,但上了台就不一样了。
止血钳子敲自己桡骨茎突,那叫一个疼。关键是熟悉解剖结构,人家还敲不坏。
这回涉及到一个需要急诊手术的患者,自己要是草草问了一点病史回去,是不是得被打死?
唉……林渊有些愁苦。
她看着患者家属,“他除了有一次眼角歪之外,没有别的毛病了么?”
杨立新的女朋友涉世未深,不觉得什么。但那两个男同事都觉得林渊有点怪,她好像另有所指。
“医生,小杨没事吧。”一个同事苦着脸说到,“这么年轻,要是残疾了可怎么办。”
“呃……”林渊怔了一下,她也不敢说没事,也不能说有事,这种事情哪里会有答案。
见她怔住,几个家属更加慌张。
杨立新的女朋友眼神有点闪烁,显然很害怕,她怯生生的问道:“医生,立新不会瘫痪吧。”
“……”林渊这回真是觉得自己临床经验少来着。
她叹了口气,说到:“我是急诊科的医生,就是来问问病史,回去好写病历。要是你们想知道手术情况,得等手术做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