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一一和刘荻正在分析案情，门口就传来两三下敲门声，没等刘荻应允进来，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
仝一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何利。
“小刘在忙？”何利走上前，来到仝一一身边，一脸横肉：“仝队长也在啊，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办案果然精力充沛，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要时刻注意身体啊。”
仝一一心里默默翻白眼，也不好不予回应，只好起身假笑道：“何老言重，我也想快点结案，回家相亲啊。”
“哈哈哈，仝队长这么飒爽英姿，追求者估计都排到陵城了，还要什么相亲。”
刘荻一直默不作声，眼看何利越来越油嘴滑舌，赶紧打住：“何局这么早，是有要事？”
何利转向刘荻：“我早退休了，还叫我何局。”他微微一顿：“想问问痕检科出结果了没，刚从那边过来，说是已经送过来了，就来问问。”
“何局。”刘荻压低声音：“后辈一直不太明白一个问题，这次的案子无人员伤亡，从表面上看充其量只是挑衅警方，您为何如此着急？”
“…”何利脸色微变，马上又堆起笑容：“枪支问题不是小事，我们陵城一直安稳太平，现在西京警局都来支援，我也不能小觑…”
“可是在我看来。”仝一一冷言打断：“您有点越权了。退休职员不是应该好好享受老年生活吗？这些大事小情，我们年轻人会扛，您又没被返聘，干嘛找自己不痛快？”
刘荻微笑：“还请何局谅解，这种机密文件，您现在真的无权过问。”
送走何利，仝一一往椅子上一躺皱起眉头。
“刚刚多谢。”刘荻不是个多言的人，从包里掏出支烟放在鼻前闻了闻：“如果不是你在，估计我就必须要把结果给他看了。”
“我记得，刘荻是烟酒不沾的。”仝一一失笑：“我粗略考虑了一下，还是趁早打消他这样的行为，之后也好办事。”
刘荻点头：“需要我做些什么。”
“好好镇守警局。”仝一一声音放轻：“毕竟我们警察，一直是为人民服务的。这样的事，我没办法相信真的发生了。”
“注意安全，你们一定也被监控了。”
“我爸说，另一批武警已经从别的城市赶来，不会引起怀疑，接下来就要干正事了。”
出了警局，仝一一才从耳机里打开与常安的联络。
“醒了？”
“等你半天了。”常安语气欠佳，打了个哈欠。
“都弄清楚了？”
“一半一半吧。陵城的高层系统特别不好黑，差点被发现。”
“结果呢？方案呢？我要做什么？”
常安一阵无语：“仝哥，拜托你是警察诶，刚刚在办公室你怼何利不是挺有一套吗？和着你现在具体方案都没想出来？”
“方案有，就是我不想这么做。”仝一一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我早上已经踩了一圈，有一家咖啡馆好像是那伙人经常谈事的地方，保守办法是去做卧底。”
“冲动办法呢？”
“冲上去按住。”
“听出来了，你更喜欢冲动。”
“可惜我不能。”
“还行，现在长脑子了。”
仝一一打着火，将车子开进车道：“那我就去面试了。”
“可以。”常安那边电脑敲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给你把高层信息传过去了，在私人账号里，记得要装的像样子，你这个性格做卧底，颜值是可以，就是脑子不太够。”
“你话真多。”仝一一翻白眼：“你不应该说我进步了很多吗？变化这么大都得不到夸奖。”
“我怕你得意忘形，别忘了你现在是有爱人的，你不想赶紧处理完赶紧回家吗？”
仝一一脸一红，干咳了两声没说话。
“我去，我还没提蔡衍飞三个字，你心跳都上两百了…ok…奔三百去了。”
“常安。”仝一一有点糗：“你能不能关了我的生理机能提示。”
“我拒绝，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为了你和你的另一半的美好将来…”
仝一一没等常安说完，掐断了信号。
“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仝一一自言自语：“是我最近太温柔了是吧，真是火大。”
车里的显示屏闪了两下，常安的声音缓缓流出：“你以为你能甩掉我？”
“我擦…”仝一一握紧方向盘，车在原地打转了一下：“你要死啊！”
“注意力集中，前面该左转了，换道啊。”
仝一一打开左转向，并入了左转道：“你不上班的吗？”
“今天不想上班。”
“所以…我是给你机会让你无聊的生活有了价值是吧。”
和常安一路上闲言碎语，仝一一明目张胆地停在咖啡馆边，招摇地推开门。
“确定要这样？”常安有点没底气。
“这样最好。”仝一一低语：“不然如何让他们露出马脚呢。”
仝一一环顾四周，客流不少，员工就几个，三三两两，估计是过了高峰期。仝一一稍微整理了下仪容，朝吧台走过去，里面一位年纪不小的男人抬头望过来，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