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溶到底还是叫了华凝过来,华凝过来的时候,由阿菱扶着,如今月份大了,本来不宜走这么远,但今日华凝听了来人的话,一时间竟然被气笑了。
如今到了朝堂,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这是华凝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也是第一次觉得,很讽刺。
华凝一过来,朝臣就都跪下,高呼,“臣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华凝直接让他们平身。
只是她从来不来金銮殿,现在这里也没给她留有位置。
华凝也不在意,由阿菱扶着,站在秦溶的龙椅旁边,看着金銮殿上的这些大臣,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此刻覆满了寒霜。
众大臣没几个敢抬头看华凝的,华凝淡漠地看着低着头的大臣,薄唇轻启,“听说有人状告本宫?”
魏延亭看到这个样子的华凝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他之前只听说华凝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所以才在自己夫人受了刑罚的时候告上了金銮殿。
而如今看到了华凝,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好像,这样的人不会随意处罚别人,如果她处罚了什么人,一定是那个人的错。
意
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魏延亭觉得自己简直是疯魔了。
他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妻子来求个公道的,看到皇后之后竟然就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顿时,心里就有些唾弃自己。
但此时在满朝文武大臣面前,明明应该质问皇后的,那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但他觉得自己这样不像话,自己的明明就是告御状的 如今怎么能因为见到皇后的仙人之姿就能放弃本来目的呢?
想到这里,直直地跪了下去,两手交叠,头放在手背上,“皇上,臣要告皇后娘娘滥用刑罚。”
他这话一出,满朝皆惊。
众人在看到皇后的时候,就知道华凝如今月份已大,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刻意为难什么人呢?
正当他们怀疑是不是魏延亭的夫人真的做了什么惹怒了华凝的事情的时候,就听到他这句话。
魏延亭丝毫没想到众人会是这么看皇后的,话一出口,就感觉周围的气氛不太对。
刚刚还帮他说话的几人,现在如同屏住了气息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出。
华凝看着魏延亭,确实是没想到自己身为皇后罚个臣子的家眷
竟然还会被告到金銮殿上。
但此刻华凝丝毫不显慌张,“不知魏人可问过你家夫人,本宫究竟为何罚她?”
华凝觉得,终究还是在这些大臣心里自己没有什么威严,否则只是罚个臣子的家眷而已,怎么可能告上金銮殿来。
但如今看着跪在下面的人,她丝毫不觉得慌。只是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是你觉得本宫处罚你家夫人有不公,当着皇上跟满朝文武的面大可以说清楚。本宫断然不会抵赖。”
华凝这话一出,就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再说他们也相信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罚一个大臣的亲眷,但如今在金銮殿上有这种气魄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以前的皇后被公主或者其他人欺负了之后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们也清楚,如今确实没想到,皇后一旦问起话来也是掷地有声的。
众人看着这样的华凝,也不愿意相信她会因着一己好恶去惩罚别人。这个时候魏延亭出声了,“皇后娘娘,敢问臣的夫人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被您罚了五十大板!”
众人之前也多多少少都听到了这件事。五十大板,对于一个妇道人家来说还是比较重的
。身体素质一般点的太监跟宫女,三十大板就能要他们的半条命,五十大板更是要养上好久,甚至身子骨弱一点的,能直接原地升天。
华凝笑了起来,看着魏延亭的眼神不屑一顾,“你也说了,本宫让人打了她五十大板,若不是她现在还活着,你是不是还要放上金銮殿说本宫草菅人命,不把你家夫人的命当命啊。”
满朝文武确实是没想到华凝竟然这么敢问,一时间都呆愣在原地,尤其是魏延亭。
魏延亭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看着她:“皇后娘娘可是在怨怪我家夫人命太好,五十大板下去还没有要了她的命。”
华凝冷笑一声,“就凭你家夫人冒犯本宫的大不敬之罪,本宫就算是当场杀了有也不无不可。只不过是打了她50大板。还没要她的命呢。”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都认为都觉得皇后很是嚣张,那个肖夫人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能被判处死刑。
华凝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但此刻她的确是恼火的。“她犯了什么错?本宫给他留点面子,你不仁,但本宫暂且没有不义,你回去好好问问你家夫人,若是还是执意
要告,本宫在这里等着你们夫妇来。”
说完便不再理会魏延亭。
魏延亭还想再继续问,但看着华凝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把这话说出口,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众人看着魏延亭这幅模样,心里不由觉得肖家的夫人可能真的是犯了什么大错,要不然皇后怎么可能会动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