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丞相跟宜辛两人都各自行礼之后,便等着秦溶叫起。
秦溶没有理会他们还各自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
秦溶出声道,“宜辛,据朕所知,你的王妃沈氏过门之后,你便要让她主动提出和离,沈氏不答应,你便让林氏 杀了她。朕倒是不知道,我的好皇弟,如今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宜辛皱起眉头,就要辩驳,“此乃臣的家事。”
秦溶看着他的样子,震怒道,“你倒是能说出这是你的家事!朕怎么不知,你逼着朕亲赐给你的妻子提出和离,让沈氏一家抗旨是家事,还是说你拿朕亲自赐给你的妻子的性命当做儿戏是家事!”
听到秦溶的话,宜辛一阵意外,但也没影响他为自己辩解,“皇上,您赐给臣弟的妻子,便是臣弟的后宅之人,如今只是臣弟的后宅少了个人,不值当皇上如此大动肝火吧!”
宜辛看着眼前的地上,但心底却是对于秦溶的恨。
他以为他给自己赐一门婚事便是对他好,便能堵得住外界对于自己这个谷临王不受尊敬的传言?
秦溶听了他的话,冷笑出声,“既然如此,妾室
残害主母,依你所言便是家事?”
宜辛丝毫没有犹豫,“是。”
丞相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此刻也不知道这两人说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果按家事处理,婉儿就不用死了。
想到这里,他也觉得按家事算是好的 。
秦溶听了他的话,倒是不那么气了。
只是看着宜辛的眼神,带着可怜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便将妾室打死吧!”
说完,不去看两人脸上的震惊,便长舒了一口气,坐了回去。
两人反应过来秦溶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宜辛立马出声,“既然是家事,何必由皇上决定一个小小妾室的生死?”
秦溶淡然开口,“既是家事,也要按律法处理,残害主母,便是判绞刑。执行便是。”
丞相仓皇后退,看着秦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皇上,您要处死老臣的孙女?”
秦溶看了丞相一眼,“既是国法,丞相算不算我朝之人?”
丞相一听,心死如灰,这步棋走的,真真是棋差一着。
若是不按律法处理,便是丞相或者王爷藐视国法,若是按律法处理,便是绞刑……
丞相“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如泣如诉,“老臣愿以自己残躯,换老臣孙女一命!”
秦溶没理会他的眼泪,“丞相,朕问你,若是丞相被判灭族,罪可及出嫁女?”
丞相的泪还在脸上,脸却僵住了,“自然是不及。”
秦溶听了,只道,“丞相,您劳苦功高,如今也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不如早些回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吧?”
虽是问句,这话却是不容置疑。
判决结果送到王府的时候,沈家人对着宫里的方向深深跪拜了下去,沈瓶的母亲因为激动,起身的时候没站稳,差点晕了过去。
旁边沈瓶的嫂嫂扶着沈瓶的母亲,搀扶着往王府走去。
沈家人带走了沈瓶的尸体,没带走王府的一砖一瓦。
这件事传遍了京城,宋惜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恍惚。
她们三人,两人进了谷临王府,如今都前后殒命。
宋惜云近日安静了下来,没再出去走动。
宜辛此刻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择婿对象。
方玖被判了绞刑,被关在了狱中。
华凝带着阿菱去看她的时候,看到丞相的儿媳,方玖的亲生母亲
。
华凝本来打算等她看完方玖了再进去,就看到她之前的秦松身边见到过的小厮。
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华凝听到一道女声响起,是方玖的母亲,“你告诉俞亲王,我已经牺牲了一个女儿了,等不了他的承诺了。”
听到方玖母亲的话,华凝不由得放轻了呼吸,那小厮一副不在意的态度,“若是在意这些,当初你就不要做这些。”
这女人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她拿性命逼自己的女儿嫁给谷临王,又在明知道谷临王要怎么做的情况下,还不提侧妃。
如今这副模样,倒像是因为女儿要放弃什么似的。
看不起她这番做派,说起话来也丝毫不顾忌什么,“如今由不得你不做。”看着那女人愤恨的眼神,那小厮只留下一句话,“若是计划有变,有事的就不止你女儿了。”
说完,便直接离开。
华凝看着他朝自己这边走开,伸手将阿菱往后面一拦,自己也躲好了。
等那小厮从她们面前走过,才看向方玖的母亲那边。
经过方玖的母亲跟秦松的小厮的对话,华凝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他们
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交易,并且方玖已经在为此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过去之后,守在门口的人就向华凝行礼,华凝及时制止。
阿菱打点了一下那两个人,让那两个人不要跟任何人说皇后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