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凝将身上的衣服拎起一层,如烟雨般轻薄的衣服却是一层又一层,哪怕这是极其透气的轻薄的衣服,也难免因为穿的层数太多而变得有些厚重。
若是穿得少些, 能隐约看得清肤色,是以,宫里的女子已然穿得够清凉了,却还是觉得热得厉害。
“皇上您看,这衣服上一层汗,说是透气,这薄薄的一层上面浸满了汗,会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华凝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倒是有些羡慕,他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以轻薄为主,但很透气,如今看着厚重的料子穿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见汗意。
见眼前的人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秦溶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人该不会是想要他身上的料子吧。
想也不能……
可下一秒,轻灵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讨好的意味,“皇上,您这衣服是什么布料所做,倒是好看得紧。”
说着好看,便真的凑了过来,秦溶满脸黑线,看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恨不得从后面把她拎走。
华凝倒是胆子挺大,伸手便将料子拈起摸了摸,这一模不要紧,眼睛
都瞪大了,“皇上,您身上的料子,还有吗?”
顾不得秦溶这会儿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探究,转头问秋容,“这料子宫中还有多少?”
阿菱不敢抬头看秦溶,但她能看到秦溶身上的衣服。
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心底一阵苦涩闪过,满脸无奈地道,“这料子便是之前皇上赏赐给各宫的布匹……”
阿菱的话还没说完,华凝便开心得紧,“既然如此,那便拿出来做衣服啊!”
没觉得秦溶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只以为他是心疼那些布匹。她对阿菱说得爽快,“既然如此,那便做两身衣服穿吧!”
阿菱看着好似一点都想不起来的华凝。咬了咬牙,一狠心,便把她之前所做的事情告诉了她。
“娘娘,那料子刚刚送来的时候你拿说做冬装太薄,做夏装太厚, 便送人了。”
一听到自己把这么好的料子送人了,华凝脸上 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是因为这料子是送给所有人之后才给她送的,也不是最好的,心里一气,便直接送人了。
想起这茬,便没敢再去看秦溶的眼神,只是干笑着,“既然如此,那送了
也便送了,也不知是谁有如此福分,能穿这样好的料子。”
听着华凝的话,秦溶跟阿菱两人都觉得华凝这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太好意思了。
秦溶见她如此,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看着她左右看了看的眼神,觉得她这副有些怕自己的样子倒是十分有趣,便来了兴致,“皇后竟敢将朕御赐的布匹说送人便送人,看来是不怎么需要这么布匹。”
听到这话,华凝心底暗恼自己之前怎么就把东西那么顺手就送人了,此刻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皇上言重了,臣妾哪能把皇上赏赐的东西随意送人,只不过看那是极好的布料,送去给王爷做衣服了。”
听到她这话,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的秦溶此事满脸青黑,他没想到她不仅把他送她的布料随意送人,送的还是个王爷!
话甫一出口,华凝便觉得不对,果然,身边传来一阵寒气,华凝身上的汗毛直竖,连忙澄清,“皇上不要多心,当时只是尚衣局要给王爷做衣服,但没什么好布料了,正巧皇上赏的这匹布很合适,便让人做了衣服给王爷了。”
听到她不是做好衣服直接给他的,心里的气
莫名顺了几分。但还是因为她没问过自己便把布料送了别人有些气,看着她的眼神便不怎么温和,“既然皇后这么喜欢送人衣服, 不如也做 了衣服送给朕。”
华凝听了,知道这衣服送了便能消了他的气,顿时放下心来。
秦溶看她如此放心的模样,加了一句,“必须是皇后亲手做的。”
华凝一结,看着他说话的模样,更是气了一下。
“有那么多人为皇上做衣服,皇上为何偏偏要臣妾去做?”
秦溶没有解释,“你都能把朕送你的东西送给别的男人了,朕如今要你做一件衣服,算过分吗?”
听了秦溶的话,心知他这气怕是过不去了。
“臣妾遵命。”
见华凝这般容易就答应了自己,秦溶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但还记着这件事。
今晚没再提夏装换布料的事情。
华凝睡在床上的时候,还想着自己明明是想给夏装的布料换上一换,如今怎么变成了自己大着肚子还要给他做衣服。
想到这里,便有些恼,想着自己当时答应的速度,恨不得回到刚才,把那个轻易就答应了他要求的自己掐上一把,以免做出
这等糊涂的决定。
第二日,华凝醒来的时候,秦溶已经不在了。
早就等在门外的宫女们拿了热水帕子进来,伺候华凝洗漱完毕之后,华凝便让人去库房里寻布料。
阿菱的动作很快,让人拿着各种适合给秦溶做衣服的布匹过来让华凝看。
华凝想着,这段日子正热,衣服做好之后也是转凉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