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滢看向秦溶,笑意吟吟,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看着华凝,似乎在想,按照那个剂量吃下去,孩子应该已经保不住了,却还能坐在这里,盯着秦溶查案。
她心中一阵冷嗤,眼睛看向秦溶,但话却是对华凝说的,“也不知是什么事,能让本宫也过来,皇兄,最近这宫里似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华凝看了她一眼:“按照长公主的意思,这宫里除非发生什么事,才能请你过来?”
听见华凝这么跟自己说话,秦滢眼中冷意迸出。
开口便是讽刺,“我倒是不知道,这皇嫂什么时候能跟我这样说话了?”
华凝淡然开口,“若是查明事实,这件事是长公主所做,不知说这话的,会不会是我?”
秦滢得知她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便冷笑一声,“皇嫂的话可不要说得
太满,今日叫我过来,该不会是要我的罪吧?”
华凝转头看向秦溶,“皇上,臣妾是否能处置,谋害皇嗣之人?”
秦溶一直都盯着她,觉得她此刻的样子,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他淡淡开口,“谋害皇嗣,论死罪处。皇后权御后宫,自然是能为自己做主。”
有了他这句话,华凝放下心来。
她缓缓睁开眼,定定地看着跪在下面的几人,“你们所见,是长公主身边的环儿去了御膳房。对不对?”
在见到秦溶刚刚的态度之后,众人又看到如此清冷模样的华凝,一时间如同看到了煞神,一句话都不敢作假,“回皇后娘娘话,奴婢看到了。确实如此。”
也有人接过话,“奴婢也看到了,并且那日她穿的是绿色衫裙,奴婢还记得。”
又有人开口道,“那日奴婢回来之后,平日里放菜的
盘子被人动了。奴婢素来都有自己的摆放习惯,那日盘子被动了,奴婢只以为是御膳房的掌事姑姑来过了,便没有在意,如今想来,可能是那个时候有人动了手脚。”
听着她们说的话,秦滢脸上的傲意渐渐凝固。
她扯了扯嘴角,哪怕被人这么指认,也只是笑着说道,“那日本宫从外面回来,正巧觉得天热,便让人去御膳房取了些消暑的吃食,如今却是不知道,仅凭你们在御膳房见到本宫的贴身宫女,就能断定这药是她下的?”
还没等张嬷嬷再说话,华凝淡淡开口,“长公主殿下,似乎没有人告诉你,那日本宫的菜里被动了手脚。”
秦滢被华凝这么一问,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说话也不客气了许多,
“皇嫂,这些人说见到环儿,又说你的菜被动了手脚,不是下药是什么?难道还能给你
猪食吃不成?”
见秦滢说话如此不客气,几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华凝只是看着她,“也没人告诉你,本宫的菜是何时被动的手脚。”
距离那件事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哪一天都有可能,她却笃定是取消暑的吃食的那天。
秦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末了,又道,“本宫近日一直觉得酷暑难耐,便日日着人去取消暑的吃食,不管是哪天,都是如此。”
华凝听她到这个时候还在强行辩白,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一等宫女,“你去问问御膳房的人,近几日去御膳房的,可都是环儿?”
那宫女领命便出去了,秦滢脸色未变,手心却出了不少细汗。
那宫女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拿到了结果,“皇后娘娘,昨日与今日去的都是灵儿,前日去的是环儿。”
华凝看向前方,话却是对秦
滢说的,“本宫这里还有那日的菜,也有周太医给出的诊断结果,这两日,虽然本宫的菜色未变,但却让御膳房负责本宫吃食的人身上各带了些香粉,这香粉只要沾上一点,便能经久不消。”
看着秦滢毫无所觉的样子,身边的一等宫女拿了盒子出来,华凝打开之后,露出了里面的蜘蛛。
“此蛛名为璇蛛,能追踪那种香粉的味道。”
说着,便要放出那蜘蛛。
秦滢吓得脸上血色全无,色厉内荏地指着华凝,“华凝,你疯了,你竟然敢拿这种毒虫出来!”
华凝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秦溶看到她一个孕妇拿这种东西,皱眉,“你还怀着孩子,用这种毒虫找人的事,交给宫女。”
华凝嘴角抽了抽,但还是依言把盒子给了那宫女。
那宫女拿了过去,便将那蜘蛛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