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了。”
秦溶伸手接过药膳，顾妩并未察觉出男人眸色里的不耐，只试探性地朝他靠了靠。
“皇上不让臣女进去伺候您吗？”
这话说得没羞没臊，一旁的阿菱恨不能一巴掌扇在顾妩的脸上。
她家主子还在里面，这个女人就开始急不可耐地勾引皇上了！
秦溶皱眉，眼底蓦然染上一层冷色。
“朕还想再休息一会儿，你还是先回去吧。”
顾妩看得出来他面色沉沉，也没有过多纠缠，只是撅着嘴有些委屈地看着秦溶。
她伸出手，毫不避讳地抚上男人的俊脸，“那臣女就先回去了，皇上好好休息。”
“若是皇上休息好了，记得来找臣女。”
“嗯，朕知道了。”秦溶点点头，正打算关上门，一双秀丽白皙的手却蓦然挡住了他的动作。
“慢着，本宫有话要说。”
秦溶双目阴鸷
瞪着一旁衣衫微乱的华凝，瞬间心里一紧。
她打得什么主意？！
门外，转身要走的顾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忙不迭回眸望去，只见华凝面色红润，衣衫不整，有些娇羞地站在秦溶身边，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皇后娘娘，您怎么在这儿？”
顾妩震愕地瞪大了眼睛，心里一咯噔，差点没有站稳。
华凝怎么会和秦溶睡在一起，他们怎么可能？！
秦溶赶她走，原来就是因为华凝吗？
谁知华凝的面色瞬间冷沉，那双凤眼里冷意似刀，剜着顾妩那张惊惧愤怒的脸，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这是本宫和皇上的寝殿，本宫出现在这里难道很奇怪？”
“还是说，阿妩姑娘觉得自己一个闺中小姐，经常私会皇上，却一直无名无分，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秦溶都被女人
言辞狠厉的声音吓到了。
他有些错愕地侧目看着华凝，只见她双目微红，明明开口犀利，可不知怎的，他的心跟着女人的一起，狠狠揪了起来。
这还是头一次，他没有为顾妩出声。
顾妩羞恼地瞪着华凝，身边阿菱暗笑的模样让她无地自容，但她依旧端着一副清高的样子，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秦溶。
“皇上，皇后娘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本宫误会了？”
华凝根本不给秦溶开口的机会。
她语气好似利刃，狠狠戳在顾妩的心里，“顾妩你三天两头进宫对皇上投怀送抱，若不是因为你是定国候嫡女，皇爷爷早就对你重罚了。”
“既然你这么想要男人，本宫不介意告诉皇爷爷，让他赐你一段好姻缘！而你应该清楚，一国之后的位置，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顾妩站不稳，一个趔趄朝后跌去。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判若两人的华凝，颤抖着声音道，“不，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这就走。”
说罢，她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去，一张脸上，满是嫉恨。
总有一天，她会把华凝拉下来，亲自将她送入万丈深渊！
而她不能再这样放任华凝肆无忌惮下去了，只要皇爷爷一死，她就要立马展开行动。
秦溶只能是她的，而皇后之位也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华凝重重地关上门，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她扶着门楣缓缓蹲下身子，自嘲的勾起唇角，任由咸涩的眼泪钻进她的唇。
华凝不是没想过，有一日会和顾妩同归于尽。
但绝对不是今天。
她无法形容心里的感觉，像是又千万只虫蚁在啃噬她的心窝，四周是暗无天日的浑噩，而她看不清前路，看不见方向，更没有希望可言。
她这一生何其悲凉，竟
沦落为无数人的笑柄。
秦溶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猛地一颤。
他蹲下身，想要搀扶住女人的手，“阿凝——”
“别碰我！”
华凝声嘶力竭地吼出声，像是挣脱了牢笼的困兽，临危前发出的第一声呵斥。
纵使是秦溶，也免不了身体一僵。
华凝撑着门楣麻木地站起来，胡乱地套好凌乱的衣衫。
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不堪，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更不想去看。
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
华凝双眼猩红阴鸷，死死盯着面前模糊的人影，此刻她很想将男人开膛破肚，再好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们在一起十几年了，就算是一条狗都能养熟，可秦溶对她的态度，却始终疏离冷漠，甚至能够肆无忌惮地践踏蹂躏。
秦溶被华凝盯的通体生寒。
他也慢慢站起身，犹豫半晌皱眉道，“你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