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凝蹙眉,迅速地从床上翻身下来,淡淡地应了一句,“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随着阿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秦溶也终于彻底转醒,他挺拔的身子朝上方挪了挪,单手托腮眯着狭长冷锐的双眸。
华凝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屏风背后,秦溶挑眉,利落地翻身下床。
屏风后面,华凝换上一身简约的窄领缅花裙,双手绕道背后系着腰带。
身后,传来秦溶粗沉的脚步声。
男人同样来到屏风后,手里拿着明黄色的龙袍,抱怀斜靠在屏风边上,眉眼似乎带着笑。
他勾唇,语气好像带着戏谑,“朕是猛虎还是饿狼,怎么皇后一见朕醒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皇上在说什么?”华凝回眸,一双泛着不解的眸子流光熠熠。
秦溶站好,来到华凝身前,褪下身上的衣衫,发丝略微凌乱,却很有狂乱的美感。
他盯着华凝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探究,“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华凝,朕在问你,跑什么?”
“难道和朕同床,是这么不耻的事情?”
昨夜这女人明明还把他当床板,睡得那么香,起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华凝的视线有些躲闪,不敢看男人胸襟处那片令人遐想的景色,她咽了咽嗓子,收敛心绪笑得落落大方,“皇上就不要折煞臣妾了,未央殿本就是皇上的寝殿,臣妾是皇上的皇后,能和皇上同床,那是臣妾的荣幸。”
“只是,皇爷爷现在召见才是大事,理应收拾利索些。”
华凝的说辞滴水不漏,秦溶也不再纠缠,挑眉继续利落地换上龙袍。
女人比他动作快些,换好衣服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从她眼里,秦溶没有看到任何温情。
昨夜温存,如梦似幻,仿佛随着夜色旖旎凭空消失,从未出现一般。
……
片
刻后,芳华殿上。
房门外,秦溶轻声对屋里道,“皇爷爷,孙儿和皇后来了。”
秦含在屋里,倚靠在床上,听到声音,老脸却露出顽童般的笑意,“快进来。”
二人循声进屋,轻轻关上了房门。
华凝来到秦含跟前,恭恭敬敬地欠身,“皇爷爷。”
秦溶也上前问候了一句。
可秦含的视线始终放在华凝的身上,对秦溶爱答不理。
老人伸手拍了拍自己床边的座椅,“皎丫头,过来坐。”
“是,皇爷爷。”华凝颔首,走到椅子上坐下,眸光波澜不惊,“您的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秦含乐呵呵地笑,“诶,我这把老骨头硬得很,你们不用挂念。倒是你,这几日在御书房可还习惯?若阿溶哪里让你不悦了,记得告诉皇爷爷。”
说着,他狠狠瞪了秦溶一眼,转头继续道,“皇爷爷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秦溶抱怀
淡淡看着老人,眼底却掠过一抹不屑。
华凝一怔,却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皇上对孙媳很好,孙媳说是去御书房帮忙,倒不如说是去哪儿清闲去了。”
“成日里,皇上也没有给孙媳重活,皇爷爷您就安心吧。”
她不相信以秦含的手段地位,会不知道秦溶的一切所作所为。
说白了,老爷子就算有心偏袒,也是合情合理,毕竟再怎么说,秦溶贵为帝王,是真正的九五之尊,而她,和那些旁的女人一样,不过是皇家的附属品。
她明白皇爷爷不过是让她足够大方,衬得上皇后这个位置。
秦含点头,长舒一口气,“好啊,难得皎丫头这么说,那皇爷爷我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交谈间,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秦含面露喜色,“是阿滢他们来了。”
“进来吧!”
华凝黛眉一沉。
看来昨夜,秦滢和霍
离,留在宫里过夜了。
想罢,她回眸便看见,秦滢笑得恣意,挽着霍离的手臂,莲步轻移来到他们跟前。
“皇兄皇嫂。”秦滢先是象征性地给华凝打了招呼,随即便亲热地凑到秦含跟前,“皇爷爷!您这么久没有召见孙儿,孙儿可挂念您了!”
华凝没有理会秦滢的视若无睹。
她用眼角余光瞥着霍离,只见男人的手指修长苍白,身形和特斯国的那个神秘使者也相差无几。
只是,他身上没有那股令她沉沦的异香,况且这么说来,秦溶的身形手指,也跟那人差不多。
可不待华凝细想,秦含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沉思。
“今日召你们几个来啊,不为别的,我看这又到了皇家围猎的日子,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几个去围猎的时候,皎丫头和阿溶努把力,争取早日怀上龙嗣。”
“至于阿滢和阿离,婚期将近,也能借着机会增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