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内间,英彦才解开了上衣。
英彦的身体精壮,线条流畅,即使缺少一条手臂其实也并不影响美感。
然而,放在苏洛梨的眼里却是丝毫没有吸引力。
她面色平静的将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胳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一夸商穆寒的剑术高超,伤口创面倒是很平整。
因为英彦一直疗养的比较好,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可恢复的状态其实很不错。
至少按照常理来说,他的断臂不应该如他所说的那么疼痛才对。
苏洛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英彦,似乎在猜测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英彦侧着头问道:“怎么样,可治得好?”
苏洛梨点了点头,“伤口的状态还不错,恢复的比较好,你会感觉到疼痛也是正常状况。英彦皇子之前用的药膏可否让我看看。”
英彦随意的挥了挥手,便有人将一个托盘拿了上来。
苏洛梨随手翻看,又拿起来闻了闻道:“皇子的这些伤药都不错,很适合当下的伤口状态,只需要继续用就可以了。”
英彦却挑了挑眉,“怎么,我找你来为我看病,你就看出这个结果,让我继续用原本太医开的药,那我还找你来做什么?”
“皇子殿下,真的相信我配的药吗?”
苏洛梨退后了一步,“我先开一副缓解疼痛的药,殿下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其他太医核查药性之后再差人自己去太医院取药。”
英彦打量着苏洛梨,她越是这样不卑不亢,越是疏离他,就越是让他觉得有兴趣。
重新整理好衣服,英彦走到了苏洛梨的身边,顺手挥退了所有宫人和侍从。
“你这样和商穆寒一起隐姓埋名的留在北圣王宫伺候人有意思吗?”
苏洛梨仍旧写着自己的药方,不为所动。
英彦却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么喜欢伺候的话,倒不如留在我身边,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如何?”
边说着,他的手已经落在了苏洛梨的肩膀上。
可还没搭实,苏洛梨却是一个转身给避开了,将手里的药方交到了英彦的手里。
“药方写好了,殿下不如叫来太医先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英彦见她将自己说的话当做耳旁风,顿时脸色一变。
“怎么,嫌本皇子开的条件不够好?那你想怎么样?只要你肯跟我回南虞,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本皇子都可以既往不咎,到时候让你风风光光做我南虞国的皇子妃!难道不比在这北圣寄人篱下更好?”
“商穆寒没有办法给你的东西,我全都能够满足你,这样还不够?”
然而,对上他的却只有苏洛梨淡然平静的目光,“多谢殿下好意。”
说完,苏洛梨将那药方塞进他怀里,转身便走。
在英彦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带着一丝浅笑,随着她的脚步离开,她身上无色无味的烟尘彻底融入了整个落阳殿之中。
傍晚,苏洛梨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她以为能在院子当中看到商穆寒,以为他仍旧会来说服自己和他一起离开北圣王宫。
可没想到,预料之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食不知味地用过晚膳,一直到了天黑,她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抿着唇,苏洛梨站在夜色下良久,终于还是决定主动去找他。
北圣王宫太医院。
苏洛梨踏进商穆寒所在的小院,虽说离开也没有多久,竟莫名生出一种故地重游的错觉。
小院中,月光挥洒而下,透过树梢在地面上显露斑驳。
此时的商穆寒正依靠在树下,一人独酌。
地上三五个酒坛滚落在一边,足以见得他这究竟是喝了多少,
见此,苏洛梨既心疼又担心。
“王爷。”
几步上前,苏洛梨先将人扶了起来。
显然已经喝多了的商穆寒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一把将人抱住。
口中不住喃喃,“为什么,梨儿……孩子……”
听的苏洛梨扶着他的手臂逐渐缩紧,心间也是阵阵酸楚和难受,原来她的所作所为竟会让王爷如此痛苦,既然如此……
闭了闭眼,苏洛梨没有将人扶着回房间,反而就坐在院中那颗大树下,让商穆寒靠在她的肩头,她则看着狡黠的月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苏洛梨察觉靠肩头的人不知何时竟已逐渐清醒过来。
“梨儿,你何时过来的?”
苏洛梨笑了笑,“有些时候了,王爷为何饮酒?”
不等商穆寒回答,她抿了抿唇,艰难开口:“若是王爷真因我而这般痛苦,倒不如你我就此分开……”
商穆寒愣了片刻,似乎不敢相信苏洛梨说了什么,仅存的一丝酒意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一把抓住苏洛梨,“梨儿你这是在胡说什么!”
苏洛梨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王爷,我没有胡说。若是你我同在一处让你这般痛苦,又何必强求。”
她握着商穆寒的手,“王爷,遇见你是梨儿之幸,可梨儿也同样心有不忍。与其如此,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