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清王德才兼备,心系民安……今授李弦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暂代朕监国理政,以重万年之统,系四海之心,钦此!”
王自安在早朝上代皇帝宣读了重新立太子的圣旨。
然此圣旨一下,朝中众臣无一不为之震惊。
李弦还未等领旨,朝堂中就有不少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废太子才过世多久?如今皇上正值壮年,虽有疾在身,但也不至于如此着急的下诏立太子,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清王殿下,皇上才卧床不久,你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这圣旨定是假的,大家不要任由试图篡位的小人摆布了!”
听着这些尖锐质疑的话,李弦大致扫了一眼,便清楚了。
反对之人,大部分是曾经的李砚一党。
李弦收回目光,在空无一人的龙椅前跪地接旨,“儿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李弦的动作,一些保持中立的大臣,稍作犹豫后也跟着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朝中跪的跪,站的站,两极分化一目了然。
李弦接下圣旨后,目光清冷地看向众人,“各位大臣,此圣旨乃父皇亲笔,上面还印着玉玺,父皇如今大病未愈才没有亲自上朝宣布。”
李弦说的是事实,可这些话,自然不可能赢得那些废太子党羽的认可。
很快便有人厉声道,“清王殿下!正因为皇上如今卧病在床,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此时才更要谨慎提防某些心思不轨的小人假传圣旨,您说是吧?!”
他们已经太久没见到皇上了,谁知道这圣旨是在什么情况下颁的?
清王爬得太快了,又正好在皇帝病重、废太子薨逝的节骨眼上……
怎能不令人怀疑?
他们现在倒希望,定南王也能搅一搅这册封太子的浑水。
最起码两虎一争,太子之位不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定下来就好。
想到这里,部分太子党羽的目光朝商穆寒看去。
只见男人依旧与往日一般,孤傲地站在一处。
商穆寒那张冰冷没有表情的俊脸,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森寒,周身气场强势骇人,仿佛与他们之间隔着一道虚无的屏障,令人难以企及。
朝堂中安静了片刻,后又有人顶着巨大的压力,朝商穆寒开口。
“定南王,此事您怎么看?如今皇上卧病在床,这道圣旨来得不明不白,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那大臣说这话的意思,也是考虑到这段日子清王与定南王不睦,甚至在朝中时常因为一点儿小事而辩驳,旁人看着那简直是水火不容。
如今在这样的时刻中,让商穆寒压一压李弦,也未尝不可。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商穆寒抬眸,深邃的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令人心惊肉跳。
他开口,带着不容置喙地威严与冷厉,“清王言之有理,皇上卧病,册封太子正是希望朝堂局势稳定,这时候有人处处质疑,才是忤逆犯上。”
此话一出,众人更为震惊了,“定南王,您的意思是……?”
不对啊,分明前两日这二人还不合。
怎么如今竟然?!
众人视线皆是锁定着商穆寒,但后者言尽于此,再懒得开口重复了。
不论他们再有如何多的小算盘,此时商穆寒已经发了话。
要知道皇上在时,都忌惮着这个男人。
如今皇上卧病管不了事,废太子又离了人世,这朝堂之中恐再无人能压制他了!
众人惧怕于定南王的威严,再没人敢吭声了,算是也默认了太子李弦。
当日夜里,在朝中那位极力反对李弦的大臣,悄悄地被人割了喉咙。
皇位之争,一旦开始,便是要用鲜血染就那条登顶的道路。
接下来的几天,商穆寒帮着新太子将李砚的余党尽数拔除。
商穆寒本人虽未发表任何政见,但其背后的含义,不言则明。
众臣恍然大悟,渐渐也都明白了清王……啊不,太子身后的势力是定南王!
许是惧怕祸端降临到自己头上,朝堂渐渐齐心有序起来。
然而朝局的变动,皇上却全然不知。
他久病难愈,如今在寝殿中服用着专人送来的汤药,已经昏睡了不少日子了。
这天下了早朝以后,李弦与商穆寒一同出宫。
李弦本来要回旧日的清王府取个东西,谁知刚出宫门,就看到了等待夫君的苏洛梨。
商穆寒来到女孩身边,立即让凌岸从马车上拿了保暖的毯子来,“梨儿,为何不在马车上等着,外面这么冷,下来做什么?”
苏洛梨笑道,“我才刚从马车上下来,待得久了,下来透透气。”
“定南王妃!”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苏洛梨抬眸看清后面的人后,立即笑着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闻言,李弦无奈一笑,“你们今日可有安排?不如随本宫去清王府小坐一下,最近忙着朝中的事,很久没与你们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