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洛梨的声音,苏恒立即停止了哀嚎。
他阴沉着一张脸,几乎是拖着伤腿爬到了牢门前,抓着铁柱恶狠狠地瞪着她,“苏洛梨,你还有脸问我?!我想通了……你根本不是我亲生的!你就是个被掉包的孽种!”
苏洛梨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你胡言乱语什么!”
苏恒盯着她的脸,疯魔一般,“苏洛梨,你看看你,你哪里有一点儿长得像我?我现在越想越是蹊跷,当年肯定是你娘杀了我的儿子!怕我收拾她,所以从外面抱回来你这么个野种!儿子……还我儿子!”
见着苏恒几乎疯癫的状态,苏洛梨紧张地咽了咽嗓子。
她现在脑子很乱。
许是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苏洛梨也没有在外面逗留,立即回了王府。
回到家后,商穆寒正好也在找她。
远远地望着男人修长的背影,苏洛梨略有些晃神。
她现在还记得在将军府时,商穆寒与舅舅对视的那一眼。
她想,王爷必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苏洛梨开口道,“王爷,我在这!”
商穆寒立即转头,在看到她的刹那,眼中的不安瞬间散去。
他大步朝苏洛梨走去,“梨儿,去哪了?”
苏洛梨看着面前的男人,清澈的澄眸中尽是严肃,“王爷,我有话问你,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对上女孩的眸子,商穆寒眸底的光泽也深了几分。
他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是想问……
事实正如他预料的一样,苏洛梨开口便说,“王爷,今日苏恒口中说的那事,想必你和舅舅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商穆寒猜对了,可眸色闪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当然他不会再瞒她骗她,违心的说不知道。
那样,只会将她推远。
可她既然已经问了,他又不能什么都不说。
苏洛梨看着他迟疑,便更确定了他知道内幕,探究道,“王爷,你说是不说?”
商穆寒回过神来,微抿着薄唇,“我……我带你回将军府找舅舅吧,舅舅知道的,应该比我更全面。”
苏洛梨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就在深夜,再次来到了将军府。
“舅舅……”
苏洛梨走进家门,肩上的狐裘披风的毛领上还落着雪花。
商穆寒紧随其后,刚进将军府的大厅,还是第一时间为她扫掉肩上的落雪。
傅阳将拐杖放在一旁,人坐在椅子上,神色纠结复杂。
二人去而复返,这来意……他猜得到。
他知道,今日怕是躲不过去了。
望着面前的长辈,苏洛梨抿了抿唇。
她上前,蹲在舅舅膝下,眼里尽是想要知道真相的坚定,“舅舅,苏恒说……娘亲原本怀的是儿子,我是被掉包的,我不是他的女儿,这是真的吗?”
“小梨儿……”
傅阳垂眸对上女孩的视线,眉头微微拧着。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可……
苏洛梨吸了吸鼻子:“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要瞒我吗!”
傅阳纠结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吧……你如今年满十八,也嫁为人妇,确实不再是小孩子了。那舅舅今日就把真相告诉你,你跟我来。”
说完,傅阳便拿着拐杖起身,缓慢地走着。
苏洛梨攥了攥自己的裙角,跟在傅阳的身后。
三人一路从正厅走到偏院。
书房中,傅阳拄着拐慢慢地走到书架前,在书架上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将上面的一本书拿开,书下竟还有一个红木盒子。
傅阳解开木盒的锁,只见里面还有一本隐隐泛黄的册子。
他神色似是留恋地轻轻抚去上面的尘埃,怀念的低声道,“姐姐生前素来有将发生之事写下来的习惯,这是她生前留下的。”
“这是……娘亲亲笔写的?”
苏洛梨看着那册子,眼眶红了几分。
傅阳似是有些不舍放手,片刻后才将册子递给苏洛梨,“小梨儿,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苏洛梨紧张地攥了攥手,小心翼翼地接过。
她打开本子,一页页仔细地看着里面的内容。
很快,苏洛梨呼吸一窒,震惊地睁大了眼!
她不仅不是苏恒的女儿,甚至……
连她的娘亲都并非亲生!
这本子上字字句句,都足以令苏洛梨震惊、心惊。
当年,苏恒因公务去外地巡视,不在京城。
可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却是她的“娘亲”傅若烟,临盆之际。
炎炎夏日,京城热闹非凡。
将军府妾室秦茶捏着一张纸,嘴角浮现出阴毒的笑意。
这是她特意差人伪造的书信,上面伪造的是苏恒的字迹。
秦茶刚走进院子,看到了那个正大着肚子在浇花的女子,当即笑着喊道,“姐姐,你看我带什么过来了?是老爷写回家的书信!”
听见动静,傅若烟浇花的手微顿。
她扶着高隆起的肚子,扭头看去,“嗯?上面都写了什么?”
苏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