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见身边男人出声,清王也没等他回答,继续观望起来。
老少妇孺,看着身体都很虚弱的样子,有些走两步就晕在了地上,然而那些士兵对此却异常冷漠。
不仅并未搀扶,竟还嫌恶的避开了!
这样子,根本不像集中起来救治灾民的。
李弦见状不禁皱起眉头,忍不住出声问道,“我听闻父皇亲派御林军,将染病灾民聚集一起统一治疗,难道就是在此处?可是这……”
那些御林军将士非但没有帮难民的行为,反而有些甚至还……和难民起冲突!
正当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嗓音淡漠的开了口,“皇上暗地派兵押运火油之事,听说过吗。”
李弦微微一怔,下意识点头,“是,听说了一些。”
其实,自上次商穆寒将那锦囊交给他之后,李弦就已经留了个心眼,悄悄观察父皇的动向。
所以父王叫人押送火油之事,他知道。
商穆寒看着远方,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颜,“你觉得,那油车有何用途。”
“定南王的意思是……”
李弦微微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想到了他的意思,“不可能!父皇一向忧国忧民,体恤百姓,他不可能会预谋这种事情!一定是误会,定是闹了误会!”
他无法相信父皇会下这种命令。
因为在他眼中的父皇,忧国忧民,幼时对他们这些皇子也多加教导,一向是明君之态。
但是如今……就像铁证摆在面前,又让他不得不信。
商穆寒将李弦受到的冲击尽数看在眼中。
他薄唇微掀,嗓音淡漠。
“本王之前与你说的话,望你能认真考虑。像是此次和亲之举,及其南虞公主在宫中经历之事。若将来继承大统之人,心思狠厉不正,势必会有更多平民、女子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届时,难道你也只选择眼睁睁的看着?”
听着男人的话,李弦心中压抑沉重。
他知道,商穆寒是说,父皇和太子,都并非明君。
可他心中仍想不通,“定南王,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若你真有那等心思,为何……不是你自己?”
抛除身份来说,商穆寒必定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且九五至尊的位置,难道他就不想要吗?
这个问题一出,商穆寒淡淡的侧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他抬眸看向黑压压的夜空,眸光略微轻动嗓音冷硬,“我对皇位没兴趣。”
听着这话,清王微微拧了拧眉。
没兴趣吗?
四国惧怕的定南王,难道就甘心一直俯首称臣?
就在他垂眸思虑之际,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
“如今,我只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带着苏洛梨离开这是非之地……你大可放心。
……
与此同时,苏洛梨在王府中,终于将药给煎好了。
她将汤药倒入碗中,便端着进了染病厨娘暂住的柴房。
戴着防护具的碧云正在照顾她。
听见门口有动静,碧云立即起身道,“王妃,你怎么只戴了面巾就来了?让奴婢给她喂进去吧,您离远一点儿。”
闻言,苏洛梨抿唇一笑,“我没事,哪有那么金贵。”
碧云从她手中接过碗,轻轻舀着药道,“王妃你可是王爷的心尖尖,就是咱们王府中最金贵的!奴婢听说您在这边研究药方,王爷那边茶饭不思的,万一您要是有点儿什么事,那王府怕是都要地震了!”
听着这话,苏洛梨无奈的笑了笑,“他就是关心则乱,我这药方不是研制出来了么……对了,这药要喂慢一点儿,但一定要确保都喝进去,别洒出来。”
“好的,王妃。”
将药尽数喂下后,苏洛梨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开始为厨娘诊脉。
片刻后,碧云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怎么样?”
这次王爷王妃去寻药,她虽然并未参加,但也听凌岸讲了了路途的艰辛。
她也特别希望这药能成功,不辜负王妃和王爷的辛苦与努力。
苏洛梨为其诊着脉,眸内的光愈发明亮起来,忍不住弯起嘴角,“碧云,成了!体内的病毒有减退的趋势,我们成功了!”
闻言,碧云也是满脸喜悦之色,“恭喜王妃!”
终于研究出了解药,苏洛梨心中云开见日明,总算是宽了心。
但紧接着,她又再次被另一个问题困扰到了。
这药要如何分发给全城的人?
若是没有在下山时撞破皇上打算烧死灾民的计划,她还能放心将这药方交给皇上。
可显然,皇上并不在乎平头百姓的命。
以皇上的心思,一定是只想救治达官显贵。
至于那些已经染了病的平民,又要搭上药和大夫去治,哪里有一把火来得痛快简单?
可凭借她一己之力,如何能确保短时间内将药分发到挨家挨户,不漏一个?
如今时疫已经严重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每天都有人因此丧命。
早一刻,说不定就能多挽救一条性命。
但是她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