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越走越快。莺歌甚至着急的摔了一跤。爬起来更追不上了。
眼看着那小太监快步进了建章宫。她望着建章宫的门匾,像是看见了阎王殿一样不敢进去。
莺歌咬唇许久,才泄气两手空空的回去了。
永寿宫,配殿。
东方蓁嘤嘤嘤,嘤嘤嘤躺在床上直打滚。“莺歌,莺歌……”
黄鹂掀帘进来,换了个药敷的热帕子,搭在东方蓁腿上按摩道:“三公主别叫了,莺歌去给你熬药了。过一会儿才回来呢。”
东方蓁嘤声落泪道:“莺歌不爱我了,她不疼我了。从前她一炷香就回来了。”
黄鹂哄道:“三公主不哭哦,莺歌最在乎三公主了。怎么会怠慢您呢,她可能有什么事被耽误了。”
“你又哄我。”
东方蓁软软眼波噙泪看了黄鹂一会儿。
黄鹂举手立誓道:“黄鹂不敢哄骗公主,如有……”
“那你哦什么哦。哄娃娃哦,不哭哦不哭哦。”
东方蓁被子被掀开,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白皙幼嫩的肌肤,此时透着粉玉般的红色。俨然是血点。
黄鹂看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抱紧东方蓁双-腿道:“是奴婢想哭,是奴婢心里难受。”
这时,莺歌回来了。黄鹂喜出望外,一下子弹起来。却见莺歌两手空空。黄鹂着急道:“药呢?三公主去司乐署前不是都熬上了吗。”
莺歌脸色灰白道:“说是新来的小太监不懂事熬洒了。”
夏王宫的药皆是有定数的,为防止霍乱宫闱贵人。便是药弄洒了,丢了……都要向皇后请懿旨,有人作保,再开一副。可宫里如今没有皇后,掌事的是宛妃。
永寿宫和宛妃的关系不提也罢。
黄鹂团团转,“药渣呢?再熬一遍,我们自己熬浓稠一点也行啊。”
莺歌眼圈委屈的都红了,咬着牙认错道:“……说是小太监怕事扔了。三公主,奴婢办事不利,请三公主降罪。”
永寿宫配殿静了好一会儿,连熏炉里的白烟都不往出冒了。
良久,东方蓁开口道:“莺歌,我不高兴。”
莺歌跪下。
东方蓁看也没看她,垂首道:“我最喜欢你和黄鹂了。若是连你也喜欢事事为我好,事事瞒着我。那你就回司乐署吧,我不要你了。”
闻言,黄鹂目光如炬瞪着莺歌,“你为什么撒谎?”她声音发紧,难不成莺歌也看着三公主落魄了,心思活泛了?
莺歌扑通磕头道:“三公主,建章宫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啊。”
三公主素来敏-感尖锐,若不是察觉了什么,是不会这样和她们说话的。莺歌迅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药,要是建章宫大总管拿走的,前两天宛妃刚赏了他板子,他正四处截药呢。今日听闻公主去了司乐署,说是公主伤应该好全了。硬是哄着太医院把汤药送到他那去了……”
“那你告诉我就好了呀。”
东方蓁声音细细的,她杏眼软波十分甜美。“莺歌,我不生你气了。”
莺歌缓缓抬起头,哽咽地道:“奴婢不说,是怕公主生气。不过,那药确实是小太监熬洒的。只是,是被故意洒的。药渣被人拿走了。”
莺歌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委屈的别过脸,不敢让东方蓁看到。
明明都熬了药,将那一碗洒了都不肯给三公主端过来。不就是因为永寿宫落魄了吗!
丽妃淫-荡,公-然-出-轨。如今四皇子身世存疑,被指认不是夏主亲生子嗣,连三公主也被怀疑身世。
哪怕,三公主的身世并没有疑点!
无论是算时间算时辰还是算月份,三公主都是夏主亲生公主!根本不可能有假。
可这些话莺歌只能气闷在心里,无处诉苦上。
黄鹂听了黯然的摸着三公主的伤腿,低声劝道:“三公主,不然你就朝太子认个错吧。求求你了,丽妃现在是这个样子。四皇子也举步维艰的……”
话未说完就被东方蓁打断,她明媚恬静的说:“黄鹂我如何向太子服软?他不让我认母亲,不让我管弟弟。断了我亲情手足,让我孑然一身。只顺着他。我是狗吗?他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
说到此处,东方蓁脸上已经有了股凌然。灿烂明媚的稚嫩五官非常不符。她摸着自己腿,淡淡的说:“反正我才不要。”
黄鹂抿了抿嘴,还是替太子说了句情:“三公主!那天夏主责罚,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把你抱回来。只怕你毁的就不是这一双-腿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太子呢。”
“……太子他哪有那么薄情。只是太子一向顾忌丽妃娘娘,生怕她带坏了你的品性。这才拘束着你们不见面。”
“至于不让你给四皇子求情。公主!您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的忌讳。若四皇子真的不是夏主的儿子,谁给他求情谁死。难道您不知道吗!!”
东方蓁腾的火就上来了,“你们人人都说我母妃和别人偷-情。谁看见了?谁能作证?律儿和夏主长的那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怎么能睁着眼睛说他不是夏主亲生的。”
黄鹂还欲再说。被莺歌扯了扯袖子,拉走了。
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