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笑了一会儿,凑近揭开被子。拍拍许喧的脸,安抚地说道:“先睡一会儿吧。”
他想到了什么,补充道:“等睡醒了喝一碗浓浓的醒酒汤。”特地把这句话咬得很重。
许喧听言一激灵爬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抓住被角,拼命地摇摇头含糊道:“不了不了,我没醉。”他一想到以往被逼着喝这东西就痛苦。
沈纵只笑笑,一言不发地摸了摸他脑袋。
“睡吧。”他突然低眉靠近,亲了许喧额头一下。
许喧愣住了,他抬头看向沈纵,脸颊微微发红,手指抠着指甲,眨眨眼点了点头:“好。”
他摸回了被子把自己又盖得严严实实。
闭上眼后整个人仍发着热,不过困倦得很。
沈纵坐在床沿看着他若有所思,摸摸下巴在思索着什么,眼神微微发暗。
等到均匀绵长的鼾声响起,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起身背手走了出去。
清风拂过,床帷上系着的一只金铃叮当作响。
许喧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天色刚过了黄昏,没暗得十分厉害。
他起身抱着被子看向窗外,心中莫名地发慌。
这么想着他把被子抱得更紧了些。许喧揉了揉眼,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他突然觉得在沈大人府上这样混吃等死也不错。
稍微收拾了一下,许喧坐在外面用了饭菜。
平平无奇,整的他有点想念齐公子的手艺了。
许喧咬了咬筷子,等哪天有时间了一定要去看看,这是个怎般的人物。
都是夜里了他也懒得出门。许喧正百无聊赖着,绿枝却送来了一沓话本子。
他伸手拿了一本翻了几页,迷惑不解地看向她:“这是……怎么了?”
绿枝答后他才知道是两天前自己的意思,许喧点点头接过来,看向她语气温和:“谢谢了。”
这一说绿枝看他的神色又奇怪几分,许喧也不甚在意。等人出去后,他只自顾自地低头翻着那几本。内容还算正常,不过没什么意思。
许喧看累了随手放在一边,便没有再管。
干些什么好呢?他看向今个儿新得的掠影剑,唇角一勾,那就你了。
提着那把剑便大步地出了屋。
外头月色清朗,虫鸣阵阵十分静谧。
许喧在院中立定,手上耍起那把剑,不同之前的花里胡哨连串,而是简单基础的几式。
要是沈纵在他还会嘴硬说这看起来简单其实可考验人呢,但其实就是这副身体不适合练武。
实打实的那些还得重头练起,比不上花架子。
地上的影子和着草木,翻飞跌落。
剑光一闪,惊飞鸟雀四起。
许喧不知练了多久,才堪堪过了第一式。
他停了下来,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连带着额头都汗淋淋的。他抹了把头上的汗,闻着院中桂花树的木樨香,渐渐静下了心神。
他随意坐在石桌边,端起放好的凉水便咕噜咕噜灌了下去,汗滴到喉结处滚动了几下。
许喧放下水壶,重重地落在石桌上。
他耳尖一动,听到了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