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收服一只上古神兽,辰天却高兴不起来。
他素来不喜欢麻烦。
而豢养神兽,不仅要照顾它的生活,还要训练它听话不捣乱,那麒龙无疑是一件麻烦事。
要不杀了,抽筋扒皮分给众人?
麒龙大抵感受到辰天不怀好意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脖颈之上的鬃毛更是随之飞舞。
结果童若然却兴致勃勃的跑过来,伸手搂住麒龙:“哇,毛茸茸的好可爱!”
“你想养?”
“有点,但它脚趾的指甲太长了,估计要拆掉仙音阁。”
话音刚落。
麒龙应声而变,原本锋利的龙爪,咔嚓缩回去了。
辰天怔了怔:“那这样呢?”
“掉毛,不好打理。”
麒龙急忙甩头,摇身再变,修长的鬃毛霎时收回。
“现在呢?”
“没毛,光溜溜的不可爱了……”麒龙瞪大双眼,骤然呆住了,卧在童若然怀里幽怨的看着她。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这麒龙好歹也是上古巨兽,居然两位如此玩弄,搓扁揉圆?
不过一联想到辰天恐怖的战力,众人也不禁释然,势如泰山的威压都吓得麒龙喵喵叫了,应势多变几番模样,那又怎么了?
性命可没有尊严重要!更何况,仙音阁全是年轻貌美的仙子,麒龙抱上这条香喷喷的大腿,说不定还真能修成正果呢。
“别折腾它了。”
辰天浅笑。
他按住麒龙的犄角,渡过一缕精纯的灵力,对童若然随口道:“仙音阁还没有镇山神兽,养着它吧。”
“那倒也是。”
童若然点点头。
低头俯望逐渐恢复伤势,又陷入沉睡的麒龙,她问辰天:“天色已经很晚了,现在还去杜家沟嘛?”
“要去。”
“连夜去?”
“对。”
辰天微微颔首,向范盛与李芥简单交待几句之后,又对童若然说:“而且还是走路去,不御空飞行。”
童若然尽管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抱上麒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晚月悬于东山。
洒下一片银亮的光辉。
身在苍汐中域的殷陆微,突然感觉有点心绪不宁,焦躁不安,甚至运起清心诀也毫无作用。
此时外门传令弟子突然闯入中堂,扑灭烛火,陡然让房内陷入一片黑暗。
“放肆!”
一声厉呵,震得弟子心脉破裂,顿时口吐鲜血。
但他不敢伸手去擦,反倒长身拜跪,疾声道:“启禀宗主!”
“祖祠传来消息!”
“两支陆字命牌已然崩裂!”
“什么?”
殷陆微陡然大惊,陆字可是自己血亲兄弟的命牌,一旦破损,代表有人必定身死道消。
他拍案而起:“你刚才说什么!”
“两支陆字命牌已然崩裂……”弟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然而话未说完,殷陆微一飞冲天,破开中堂屋顶,径直砸向祖祠。
各大管事收到消息后,已经齐聚一堂,虽然夜近子时人定,但谁都知道此事不同小可。
甚至正在闭关的五老长老,也已破开山门,闭目敛眉的坐在首席。
“家主。”
事到如今,殷建业也顾不上客套,直言道:“二伯与七叔,没了。”
“具体点!”
“七叔先走一步,登时毙命,但二伯似乎重伤逃脱了,可最后……”殷建业想了想,再三措辞,还是说出难以置信的结果。
“二伯的命牌不同于七叔,它是逐渐崩碎,缓缓瓦解。”
此话既出,众人蹙紧眉头,都明白其中蕴含的意义。
命牌可以看做修士的第二生命特征,如实反应修士的身体状况,殷氏家大业大,所炼制的命牌自然也更加精良,甚至可以观察到修士的情绪波动。
那么——殷建业所谓的二伯,也就是殷陆琦,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二伯的情绪向来波动较大,但在死前,最为强烈挣扎,宛如一场惊涛骇浪。”
殷建业深吸一口气,笃定道:“他死前必定受过酷刑,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愤怒,震惊,恐惧,不甘,懊悔。”
殷建业的心思很细腻,陈述过后,抬头望向众多长辈:“还有最后求死不能的挣扎。”
“继续说!”
殷陆微咬牙切齿。
万年之前的老祖殷天齐突然神魂俱灭,临死前传回一张画像,自己觉得此事必有蹊跷,遂下令勘察。
二弟殷陆琦素来放荡不羁,却主动请缨,自己当然知道他成事不足,便派遣老七殷陆路辅佐他。
没想到!两人居然双双陨落!而且二弟死前还受过酷刑,苦不堪言,放眼苍汐天下,谁敢有胆量如此得罪殷氏一族?
必是那张画像!必是辰天那小子!结果殷建业一句话又否定他的猜想:“对二伯用刑的狂徒,境界并不高,大致只有凌宵境。”
“但也没有动用灵力,而是凭借凡品匕首,活生生将二伯放血而死。”
“先是挑断手脚,再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