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哥与佳人洗漱完毕后,再次来到院中。
赵绮颖顿住脚步,再次仰望星空。
此时已近四月晦日,又是初夏时节,二人均穿着中单和中衣,体感温度宜人。
小乙哥心道:与其走进卧室相视尴尬,不如在此欣赏无污染时代的澄净星空。
于是他搬来两把椅子,二人并肩面对娇艳海棠,坐在院中仰望星空。
如今并非欣赏银河的最佳时间,但这丝毫不妨碍二人观赏银河。
“小乙哥,银河好美好美!”
赵绮颖将螓首靠在爱郎宽实的肩头,心中无限宁静。
“到七月时,银河才最美。颖儿知不知道《步天歌》?”
赵绮颖微微颔首:“当然知道,可惜那首诗歌不全。”
小乙哥揽住她的纤腰,与她头挨着头,柔声道:“我有补全的版本,你要不要听?”
赵绮颖用力颔首:“要!我要!”
她突然转过头:“小乙哥,在你心中,人家有没有那么一点点位置?”
她以如葱玉指,比出一个狭小缝隙。
她虽满脸含笑,小乙哥却分明看到她眼中深藏的无助和哀婉。
他鼻子一酸,眼泪登时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他站起身,用力抱住佳人,哽咽着道:“颖儿,对不起,于我心里,实则爱煞了你!”
秦琪心中刺痛:为何她们每个人,心中都如此缺乏安全感?
他心中霍然惊醒: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她们许诺未来!
他细思极恐:我若继续如此,与那下场凄惨的段正淳何异?
于是他语气坚定地道:“颖儿,不管将来会怎样,也不管其他人如何,我此生此世必不负你!”
赵绮颖将娇躯埋进爱郎怀中,呢喃道:“小乙哥,人家总担心…”
她未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用力环住爱郎强健有力的腰肢。
秦琪轻轻扳起赵绮颖那比海棠更娇艳的俏脸,凝视着她那对比明星更璀璨的美眸,语气铿锵有力。
“颖儿,你愿体谅我,能包容我,我无以为报,只能向你保证:我定以真心待你,此生不离不弃!”
赵绮颖痴痴凝视着爱郎,眼眸深处的淡淡忧伤渐渐隐去。
她展颜一笑:“官人,小乙哥,人家也向你保证:人家对你的爱,决不比其他人少!你若对我不离不弃,我必对你生死相依!”
小乙哥含泪笑着牵起美郡主的玉手,与她十指相扣,仰头对星空道:“你我之情,星月可鉴!”
赵绮颖用力颔首,也学爱郎一般仰望星空,语气坚定道:“你我之情,星月可鉴!”
言罢,夫妇二人相视而笑。
良久,小乙哥坐回椅子,将美郡主抱在自己腿上。
二人紧紧相拥对视,片刻后,在这片璀璨星空下,两对嘴唇牢牢吻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赵绮颖娇喘着离开爱郎的唇,娇嗔道:“小乙哥,人家险些喘不过气。”
小乙哥笑着指向星空:“乖颖儿,要不要听完整版《步天歌》?还有那许多和星星有关的传说?”
赵绮颖眯起凤目,美眸中带着一抹迷醉,喃喃道:“小乙哥,你知道吗?人家最喜欢看天上的繁星。”
小乙哥笑着摩挲她的脊背:“我也是。”
他指着夜空正中的紫微、天微、天市三垣,认真为娇妻讲解《步天歌》和浪漫的传说。
心事尽去、隐忧全消的赵绮颖听着爱郎极富磁性的声音,竟然沉沉睡去。
小乙哥默默流着泪,小心翼翼地将娇妻抱进卧室中的大床上,仔细为她掖好被角。
他和衣躺到小床上,吹熄蜡烛后,默默凝视着酣睡的娇妻,泪水再次缓缓流淌。
这时代的女性,尽管地位为封建王朝最高,但终究远远低于男性。
在她们心中,最头等大事依然是找到一个可靠的伴侣,相夫教子度过一生。
便是刘娥这等心怀野心的奇女子,也不能免俗。
甚至,她们还要忍受与其他女子共享爱侣之苦。
自己即便想改变这一切,最终也只能被迫被这世界改变。
他擦了擦眼泪,暗暗唏嘘: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我竭尽全力不辜负她们每一人便是。
翌日清晨,一切如常。
煮了一大锅胡辣汤、又烙了十几套肉夹馍后,小乙哥轻轻唤醒娇妻。
夫妇二人洗漱后,甜蜜无比地用过早饭,便各自出门忙碌。
小乙哥竟然有种回到前世那双职工家庭之感。
他心绪已乱,是以仍未整理西北资料,今日将淮南、江南、福建三路的资料匆匆整理完毕,在两位三郎已不那么崇拜的眼神中,又去御药院为郭皇后煎好药。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发现此刻刚过五点,也就是刚至酉时。
于是他跑到老丈人的仁和店补货,却意外得知老丈人赵元俨刚好在店里。
他正待上楼,便见满面春风的老丈人“噔噔噔”下了楼梯。
“小婿见过王爷!”
仿佛年轻了十岁的赵元俨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小乙莫要多礼!家中尚需何物?我这便给你置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