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妇人心。
潇妃的主意果然狠得连乌雅氏都面露难色。
“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过分?”潇妃大笑起来,“哎哟,我亲爱的皇后娘娘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担心这些。您看万贵妃那个贱人从来也没对咱们手软过呀,指不定人家现在正在琢磨着重立太子那天梳什么发髻呢。”
“她?”乌雅氏嗤之以鼻,“呵呵,本宫可从不会对她心软。本宫只是觉得就这样将淑妃和娴嫔牵扯进来,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她们二人向来都很安分守己,与本宫的关系也相处得不错。本宫若是这样做了,她们二人之中必有一人会被皇上处死。”
“切,能替皇后娘娘您挡过这一劫也算是她们这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像她们俩这样在后宫中不得皇上恩宠的女人,活着跟死了能有多大区别?”
潇妃继续鼓吹着自己的那一套说辞,“淑妃与娴嫔入宫多年,其家人早就盼望能通过她们两人而保得娘家的男人们在朝为官能步步高升。可她们两人从来也没为娘家谋到什么福祉,早就被娘家人嫌弃得不能再嫌弃了。”
乌雅氏瞪她一眼,“这与你让她们俩人做替罪羊又有什么关系?”
潇妃尖着嗓音,“当然有关系了。您想想呀。若是您肯帮助她们娘家的男人们都升官发财,她们谢您还来不及呢。”
乌雅氏摇头,“娘家人是娘家人,人家自己是自己。哪里能为了娘家人的幸福,就活生生的牺牲了自己。别说她们俩人了,若是换做你,你愿意吗?”
“我为什么不愿意?我若是有娘家人,我早就……”潇妃嘟囔着嘴,她的家人全部在战争中丧生了。如今已过去二十年之久,她已经连自己父母兄妹的模样儿都快要记不清了。
“皇后娘娘,您不能这样想。若是这样思前顾后,畏手畏脚,这件事咱们就成功不了。”
是啊,这件事若是成功不了,那岂不是等于自己彻底的输给了万贵妃?
若是对别人太过仁慈,岂不是对自己的残忍?
况且潇妃说过,整件事是将淑妃和娴妃蒙在鼓里的,她们二人既然不会知道,那么又何必感到如此自责呢?
难道不能只当是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这样了。
终究还是胜负欲战胜了一切的仁慈与良知,为了自己和太子的未来,牺牲几个旁人又有何不可呢。
“潇妃,把你的计划再重新给本宫好好讲一讲,本宫要认真定夺一下。”
“是,皇后娘娘。”
潇妃笑盈盈坐到皇后身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道:“我今天特意让宫女带了糕点过来,是万贵妃平日里爱吃的玫瑰酥。这玫瑰酥里我早已掺入了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即刻毙命。所以您一定要记住,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吃这玫瑰酥。但是,您一定要让万贵妃吃,哪怕只是让她尝上一口。”
皇后乌雅氏不耐烦的点头,“这些本宫都知道,本宫最关心的问题是如何将这下毒之人嫁祸到淑妃或者娴嫔头上。你也知道,这万贵妃若是死在本宫的宫里,本宫如何脱得了干系?到时候皇上追查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况且这玫瑰酥还是你带来了,若是被知晓了,你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这一切潇妃早就计划好了,她不仅要将自己的嫌疑撇得一干二净,而且还要保全皇后的名声。
“皇后娘娘,您放心,只要您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咱们都不会有事的。您现在就叫素心去通知淑妃和娴嫔,叫她们来的时候务必要带上一份玫瑰酥过来。您就说,万贵妃平日听曲必吃这玫瑰酥,但可惜自己忘记准备了,所以请她们二人做一些带来。
您想想呀,您是皇后,她们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不敢违抗您的旨意,这玫瑰酥自然是要想办法做了带来的。等她们带来,您就叫素心全拿到厨房去,然后再把我带来的玫瑰酥与她们带来的玫瑰酥掉包。掉包之后,将我带来的玫瑰酥端上来呈给万贵妃品尝……”
乌雅氏总算听明白了,“好一招掉包计呀。”
潇妃嘴角噙着笑,“皇后娘娘,您夸奖了。”
不过乌雅氏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最后都是将你带来的玫瑰酥呈上去,那么为何要叫淑妃与娴嫔两人都带来,直接叫其中一人带来不就行了吗?省得到时候她们二人互相都不承认这有毒的玫瑰酥是自己带来的,那岂不是又变成悬案一桩了?”
“哎哟,我的姐姐呀。若是您只叫了其中一人带,那指向性不就太明显了吗?万一人家一口咬死是您想谋害淑妃或者娴嫔,怎么办?毕竟您只叫了她们其中一人带来,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不是明摆着一切都是您是主谋吗?若是叫她们两人都带,那意思就不一样了。您可以说自己只是好心,怕其中的一位妃嫔临时忘记了,于是两人都通知了,可究竟是谁对万贵妃下了毒手,这就不清楚了,留着给刑部慢慢查吧。咱们怕什么呀,反正刑部咱们也有自己人,到时候想怎么查,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嗯,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呀。”皇后乌雅氏豁然开朗,如此说来,这一切既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又能与自己撇清关系,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