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安翎故作惊讶地从手腕上脱下银镯递给她。
蒋书瑛仔细地端详着这个银镯,手慢慢开始颤抖,“你……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蒋清菡,我们从小一起在江湾长大,关系很好,很遗憾她……英年早逝,蒋伯母,您认识我朋友?”
蒋书瑛眼眶湿润,强摁下心间的酸楚,低低地说道:“安翎啊,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你接着忙你的,我改天再来。”
“蒋伯母,您没事吧?刚才看您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啊,没什么事,可能最近睡得不好。”
安翎将蒋书瑛极力掩饰的慌乱尽收眼底。
“哦,那伯母您真得注意身体,我送您去车里吧?”
“不用,出门就是了。”
“那伯母,您慢走。”
安翎透过落地玻璃,看着蒋书瑛踉跄离去的背影,清眸犹如蒙上一层黯淡的轻纱,化不开的悲伤。
“想起我不完美,你会不会逃离我生命的范围,想着你的滋味,我会不会把这个枕头变得甜美。
想起白天的约会,忘了晚上的咖啡,只怕感情如潮水,远离我梦中的堡垒。
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无辜的街灯,守候明天。
幸福的失眠,只是因为害怕闭上眼,如何想你想到六点。
……如何爱你爱到终点。”
安翎在酒吧台上自弹自唱。
珍姐最近家里有事要处理,酒吧基本属于半歇业状态,安翎偶尔会过来给乐器调调音,试试音箱。
程凛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台下,这几天没见到他,没在公司,也没有回隔壁的房子,只听说他去美国的分公司辞退了几名员工,弄得分公司人心慌慌。
安翎把吉他放到一旁,走下台,尽量压下此刻内心的小欣喜,“你怎么来了?”
男人回味她刚刚的那首歌,“想你了。”
猝不及防的告白,她心中一悸。
程凛这些天的冷若冰霜,在看见安翎的一瞬间全部融化,眉眼都舒展开了,“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着安翎来到会展中心,推开正门,厅里很黑。
程凛牵着她往里面走,灯光陆续亮起,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哆啦A梦模型,出现在眼前。
100个蓝胖子,每一个表情神态都不一样,穿梭在他们之间,不开心的人都被治愈了。
安翎兴奋地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在一片蓝海中遨游……
晚上程凛又带着安翎参加了一个私人聚会,里面很多都是从事中华文化遗产相关行业的佼佼者。
“这是韩会长,滨海中医协会会长。”程凛一一介绍给她认识。
安翎一愣,这不是第一次去徐伯那里,跟徐伯下棋的那个黑方么,“韩会长,您好。”
“我记得你这个丫头,要不是你,那局棋我可不会输哦。”韩进新开朗大笑,扭头对程凛问道,“韩傲那个臭小子跑哪去了?天天看不到人影!”
“韩爷爷,我真不知道。”
“哼,你们这帮臭小子,跟我打马虎眼,我早晚逮到他!韩家五代行医,太爷爷当年那是在宫廷当过御医的,几代的中医世家,祠堂里哪一个牌位是跟从医无关的!?怎到他这一代说断就断,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韩进新气呼呼地感慨,最终低低地叹息一声。
原来他是韩傲的爷爷,真是很难想象吊儿郎当的韩傲,出身于这么传统的家庭。
“老韩,大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嚷嚷。”蓝鼎轩踱步过来。
程凛压低声音,对安翎说道:“蓝思逸的父亲。”
安翎浑身一震,微微挺起胸膛,她之前听蓝雨凝提过,她父亲知道她和蓝思逸的事。
程凛正式介绍,“这是我舅舅,著名的古董鉴定专家。”
安翎浅笑,“蓝老,您好,我是……”
程凛接过她的话,直接对蓝鼎轩说:“她叫安翎,是我的朋友。”
蓝鼎轩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当时因为蓝思逸还特意调查过她,他抬眸看了看程凛,这小子在护着她,“嗯。”他微微点头。
韩老爷子双手抱在胸前,话语中带了些压迫感,“丫头,哪天去小徐那下棋,我们切磋切磋。”
安翎不卑不亢地说道:“好的,有时间一定去讨教老前辈。”
“那说好了啊,可不能诓骗我哦,我等你啊丫头!”这老头忽地热情起来,性情像个孩子,难怪同蓝鼎轩和徐伯他们一起,也没看出来年长那么多。
“自然不能骗您。”她喜欢这个老爷子。
一个穿着蓝色礼服的女人,走到程凛身旁,“阿凛你来了,这位是……”
安翎眼神变得深邃,她自我介绍道:“安翎,程氏集团建筑工程设计部的总监。”
“哦,南依萱,南风基金会理事长。”南依萱举止端庄娴雅,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南小姐,久仰大名。”
安翎记得上次见她,是在法国的那个有关于建筑行业的基金会上,那时候她带着富家千金杰出青年的光环,让安翎很是欣赏,尤其是这抹浅浅的酒窝,莫名地为她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