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像是找到了可以躲避的安全地带,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钻进司宴的怀中,手,紧紧抓着司宴的衣摆不肯松手。
生怕自己一松手,自己拽着的那一根救命稻草就会消失了一般。
司宴抱着她没有挪动位子,手始终拍打着她的身子安抚她入睡,等到怀中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他才松了口气。
因为腰胯部一直是扭着的,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过,这会儿又酸又麻。
他刚动了一下,原本抓着他衣服的那只手就下意识地一用力,让他不敢再动。
他低眉,盯着怀里的女人许久,终于没好气地哼笑了一声。
“沈南初,你嫁给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这样伺候你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平缓轻柔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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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初这一夜睡得很好,起床的时候,精神百倍。
昨晚她又梦到父母出事那天的场景了。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声音都喊哑了,可那辆车还是撞向了高架的护栏,冲入江水之中。
她害怕极了,蹲在雨中浑身发抖,震耳的雷声不停地刺激着她的耳膜,闪电也格外刺眼,刺得她睁不开。
接着,她被一只手臂护在怀中,那只手轻轻拍着她,告诉她,“初初不怕,没事~”
那一刻,她就真的不怕了。
周围原本狂风暴雨的天气,也瞬间转晴,春暖花开,阳光和煦,真好。
她本能地伸了个懒腰,刚坐起,便听到身边传来一个阴冷的嗓音,“睡醒了?”
沈南初伸懒腰的动作猛然一僵,随后便对上了一双阴沉中带着幽怨的目光。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壹公馆,并且睡在司宴的床上。
她果然适应能力很强,第一晚睡别人的床都能睡这么香。
睡得好了,心情就好了,连带着看着司宴这阴森森的目光也不觉得讨厌了。
她对他露出了一抹格外灿烂甜美的笑,打招呼道:“早上好啊。”
司宴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沈南初以为他还在为昨晚的事
。生气,也没在意,主动跟他套交情——
“司宴,你脸色不太好,黑眼圈还有点重,是昨晚没睡好吗?”
司宴抬眼睨了一眼这个让他没睡好的罪魁祸首,最后,只在心里轻声叹了口气,道:
“昨晚不想跟我睡一张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有多矜持,后来抱着我抱得最紧的就是你。”
看着沈南初逐渐僵硬的脸色,郁闷了一夜的司宴,心情果断好了许多,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勾,看着她继续道:
“这就是别人常说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沈南初:“……”
她昨晚抱着司宴睡了一夜?
不可能!
“你少骗我。我睡相很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沈南初说得很有底气,可在对上司宴眼底那明显的青紫之后,又莫名心虚和自我怀疑了起来。
真的抱他了?
“临睡之前,你跟我说过,你睡相不好,你忘了?”
沈南初:“……”
那只是她用来阴阳怪气他的,怎么能当真?
“还是说……你那会儿没睡着,借着睡觉的名义,故意占我便宜?”
司宴眯起眼,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探究,说出来的话,炸得沈南初差点从床上弹了起来。
“怎么可能!”
因为心虚,沈南初的声音下意识地提高了起来,可却下意识地已经接受了司宴指控她抱着他不放这个事实。
“昨天就跟你说过了,我睡相不好,是你非要跟我睡一张床的。”
“你刚刚还说自己睡相很好。”
沈南初:“……”
这死瘸子就这么擅长拿她的话堵她的嘴吗?
沈南初发现自己这张嘴斗不过司宴,越是跟他争,就越容易被他往沟里带。
于是,她很识相地闭了嘴。
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她起身下床去洗漱,等她从浴室里出来,都没再跟司宴说一句话。
换好衣服,她便开门下了楼,而司宴也在这时候缓缓起身下床。
即便昨晚被这个女人折腾得几乎一夜没睡,他也没有赖床的习惯。
等
。他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便见沈南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此时正响着。
他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备注的名字叫“梁诺诺”。
姓梁?
司宴的眸色,陡然加深,想起梁家那边对沈南初做的那档子勾当,眼底的眸色骤然冷了下去。
见铃声断掉之后再度响起,司宴直接接了起来。
“小初……”
电话那头的女声刚开口,乍然听到接电话的是个男人时,声音戛然而止。
“她在吃早饭,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梁家因为周岚被抓的事上了两天热搜都没降下,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沈南初的手笔在。
他倒是想看看梁家人那边还想对他媳妇儿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女声沉默了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