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其实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伏黑惠也非常困惑。
大概就是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时,在他面前挣破诅咒师的咒术复活的伏黑甚尔重新恢复了理智。重新活过来的天与暴君在自言自语了一番后又打算自丨杀,却被终于赶到的【禅院甚尔】及时制止。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场景,就像在他身边傻乐着的虎杖悠仁一样。但伏黑惠的确因为两位甚尔君那隐晦而沉重的爱意而感到了不知所措。
父亲对于伏黑惠来说,是自他能记事起就是一个在生命中几乎不存在的家伙,就更别提那飘渺无形的父爱。
可现在,来自两位甚尔君的,如果是在游戏里就一定会打上【对儿子的偏爱】这几个字的buff,的确不偏不倚地挂在了他的身上。并且是永久性,不可消除的。
而自己没有办法给他们同等程度的感情回报。伏黑惠的手指微微蜷起,胃感到了一阵细小的抽搐。
涩谷即使是在夜晚也依旧灯火通明,路边的灯、高楼的灯,多彩的、单一的……各式各样的灯光组成了这片繁华梦幻的地带。
可这里现在却已成为了普通人避之不及的人间地狱。自【禅院甚尔】打破了最外层的帐,群众如同被猎手追赶的绵羊般慌乱而散。
偌大的涩谷车站此刻看起来空空荡荡,比之外面,深藏在地下的车站倒是不知日夜,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
地铁站内十分安静,虽有许多拦路的咒灵,但未曾来得及动手,就被疾驰的四人分别用自己的方式随手收割了性命,只有偶尔瞥见的四溅血迹能勾勒出一幅单方面厮杀的画面。瓷砖上倒映着四个人的影子,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在大厅传去老远。
蓦地,两位以漫不经心姿态跟在后面的【天与暴君】同时停下了脚步,向同一个地方看去。
“虎杖。”
“咕哇!?”虎杖悠仁被吓到直接跳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要是有毛,大概已经浑身都炸了起来。粉发少年一把将突然出现在耳朵上的圆形机械物体扯了下来,大力握在手中,“什么东?”
“先扔掉吧。”伏黑惠皱着眉看着,建议先远离这个不明物体。
“等等!”机械圆盘里传出来急切的声音,“我是京都校的机械丸”他将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想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几人信任以便传递接下来的消息。
虎杖悠仁将信将疑地盯着他。
“接下来的消息,才是我找到你的目的。”机械丸严肃道:“五条悟被封印了。”
虎杖悠仁:“!?”
伏黑惠:“什!”
两个少年同时惊诧地瞪大双眼,心中骇起滔天巨浪。
五条悟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是虎杖悠仁最喜欢的老师,是伏黑惠的恩人,还是东京校所有学生的指引者。
可除了这些,每一位术师提到五条悟,无一例外地都会在脑海中冒出一个词,“最强”。
因为五条悟是最强,所以他不会被打败。这个因果关系几乎是刻在所有人的脑子里,让机械丸带来的消息变得难以让人接受。
只除了
伏黑甚尔:“哈。”
【禅院甚尔】:“啧。”
两位天与暴君纷纷对被封印起来的咒术界最强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禅院甚尔】顶着少年人们的死鱼眼嘲笑完毕后才问道:“是谁啊,这么厉害?竟然能坑到了六眼。”
“一个占据已经死亡的夏油杰身体的诅咒师。”机械丸道。
【禅院甚尔】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但也并不妨碍他对于五条悟翻车这件事情的幸灾乐祸。
倒是伏黑甚尔微微眯起眼,在他的记忆里,距今已经十几年的事情却是还历历在目的不久前:“是那个术式是咒灵操术的小鬼啊。”
“我们要把五条老师从诅咒师的手里救回来!”虎杖悠仁握拳,琥珀色的瞳仁里燃烧着愤怒。
伏黑惠思索了一下,转身道:“虎杖,你先去将这件事情通知给外面的大家,我和甚尔他们俩去找五条老师。”
被点到名的两位甚尔君不置可否,收回了刚那一瞬间齐齐盯着伏黑惠的眼神。
虎杖悠仁看了一眼看起来压力山大伏黑惠,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两位罪魁祸首,摸着后脑勺答应了。不是他想让伏黑惠去面对未知的敌人,但独自一人面对两位天与暴君的‘照顾’实在是太痛苦了。
虎杖悠仁脚底一滑,带着机械丸一溜烟儿跑走了,连话语都只留下长长的尾音。
可当现场真的只剩下三人时,伏黑惠又在心底懊悔为什么不让虎杖悠仁带走一个甚尔。场面实在是沉默的有点过于尴尬,可让他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好闭口不言了。
羂索握着封印着五条悟的狱门疆,举着手晃了晃,里面悄无声息。他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可未展露完全,一股强大的压力就从他掌中传来,带动整个身体都向侧边倾斜。
砰——
狱门疆脱离了掌控,狠狠砸在了地面上,极强的重力使地面向下凹陷,碎而长的裂纹向四周蔓延。
羂索面露惊讶,又挑起一抹新奇的笑容。真人蹲下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