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霈心神一敛,推门出去,看见苏锦怜和其他两个公司同事站在洗手台旁,刚才听见的声音果真是她。
没想到话题主人会忽然登场,两个同事都慌了起来,生怕得罪这个总裁身边的大红人。
其中一个女孩顶着尴尬开口,声音都有点发颤,“我、我们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她用手肘推了推另一个女孩,对方立马反应过来,“对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人红是非多,白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出来不是为了训斥这两个同事,而是为了苏锦怜。
公司要求员工在上班时间带着工牌,她俩也不例外,白霈翻一下她们胸前戴着的工牌就知道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她记下这两人的部门和名字,表示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被她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必定会去跟她们部门领导投诉。
这两人是不敢得罪白霈的,唯唯诺诺应下,在白霈点头之后,急急忙忙离开了洗手间。
白霈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镜子里的苏锦怜绞着双手,很是紧张,便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苏锦怜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是关于上次你跟我说的事……”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把所有勇气都拿出来,“我想了很久,所以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再迷恋擎天的!”
白霈动作一顿,疑心作怪,“怎么忽然想通了?”
苏锦怜咬了咬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内疚自责、不安无助,无法割舍的爱恋,复杂的感情在她心中揉作一团,在爱与舍弃之间,无法言明。
她无助得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白霈在心里叹了声,最终还是软心肠提议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
正好马上到午餐时间,她有两个小时的空闲,便带着苏锦怜到公司附近的餐厅。
两人点好午餐,白霈回到刚才的话题。
苏锦怜握着装有暖水的玻璃杯,眸色晦暗,“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擎天对我这么好,我……我居然想着离开他!我真是个坏人,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白霈总算明白她来找自己的原因。理智觉得应该离开霍擎天,感情上却难以割舍,所以下不了决心。
“所以,你想我怎么帮你?”白霈多少有点可怜她,所以没有拒绝她的请求。
苏锦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经过上次的交谈,我觉得……你一定能帮到我。”
白霈微不可闻叹了一声,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做了知心姐姐,“你这么相信我可不好。”
苏锦怜眨了眨眼,对她没有一丝怀疑,“为什么?”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白霈话锋一转,“你联络上他了吗?”
说到这个,她的神色更是晦暗,“没有,我联络不上他,他也没有联络我。”
“那就说明他在躲着你,又或者他根本不想告诉你。”
苏锦怜把被子捏得更紧,指尖都变得葱白,“可是……我认识的擎天,不是这样的人。”
“你认识的擎天有没有主动告诉你,他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你跟他在一起等于做小三?”白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苍白,想起以往和霍擎天一起经历的那些美好,如今只变得可笑。
白霈读过原著,深知她是个单纯的人,所以愿意帮她一把。
“你把他想得那么美好,但事实上又是否如此。你换位思考,倘若你最爱的女人被污蔑成小三,你能视而不见?你能任由她承受大家的骂名吗?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吗?”
“当然不能!”苏锦怜变得激动,立刻就否决她的话,“如果为了自己认为的爱情而牺牲爱的人,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他的自以为是!”
她的声音忽然放大,连邻桌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察觉到异样,苏锦怜瞬间红了脸,只敢看着水杯,生怕一不小心对上他们的视线。
“但你仔细想,这不正是霍擎天做的事吗?”白霈不懂她怎么就想不明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苏锦怜醍醐灌顶,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对啊,霍擎天不就是一直这样对她的?只是她一直沉浸在爱情的快乐里,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戴着滤镜自动美化,不停替他找借口而已。
白霈看她像忽然被人点穴一样,不禁担心她想不开,“你还好吧?”
苏锦怜的眼泪不断滑落,吧嗒吧嗒滴在桌面上,哑着声音道:“我真是傻,为了那个男人连是非都分不清了……”
白霈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柔声安慰,“最重要是懂得迷途知返,吃一亏长一智。何况错的人又不是你,是那个骗你的混蛋。”
虽然知道白霈是好心安慰,但她还是哭得停不下来。不是为了霍擎天,而是为了那个傻得可怜的自己。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泪再也哭不出来,她才变成低声啜泣。
白霈没办法再安慰她,这时无论说什么,都只会令她想起霍擎天那个渣男,勾起痛苦的回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终于能停下哭泣,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