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摆动。看似优雅,但她知道,任何一条尾巴甩出去,都足矣劈断山川。
她刚才就险些在那下面化成一滩肉泥。
谢酒在大风中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感,感谢仙尊相救,敢问仙尊如何称呼?”
身后男人轻笑了一下,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惊慌。
“仙尊?”
男人并未回答,只是俯身下来,附在她耳边,“会用剑吗?”
谢酒只觉鼻息间涌进一股馥郁花香,在一片寒寂之中,如同被春日梨花环绕,温柔又沉稳。
谢酒:“会一点,但是我的桃木剑方才弄丢了。”
“不打紧。”男人不紧不慢,“会用就行。”
“如果想离开这里,待会儿可能要和我配合一下。”他缓缓直起身,声音悠闲散在风里,愈发清越动人。
“现在,我们去拿剑。”
他说完这句话,伸手揽起谢酒,足尖在树枝轻踏,瞬间躲开了掼来的银白巨尾,倒掠至数丈开外。
“砰!”他们落脚的枯树眨眼间也化为齑粉。
好快的速度!
谢酒咂舌,感受着面前剧烈的劲风,整个人几乎失重。
然而在倒退的过程中,她却觉得有丰沛暖意流进四肢百骸,冻僵的筋骨慢慢舒展,周身灵力也开始重新运行。
仙尊在给她输送灵力吗?
她来不及多想,因为雪兽并未停止对他们的猎杀,巍峨身形紧随二人而至。伴随着雄浑兽吼,大地震颤,远方积雪以摧枯拉朽之势倾颓下来。
而她被白衣男人挟着,不停变幻飞行路线,灵活地躲避尖如弯刀的利爪,轻盈恣意,如同蝴蝶和猛虎嬉戏。
最终,二人被逼到山脚,再无退路。男人仍然不见慌张,只是在半空站定,把手中香炉轻轻掷了出去。
一瞬间时空静止。
玉色傅山炉陡然绽出绚烂华光,如莲花瓣瓣绽放,流光潋滟,映亮了整片夜空。
炉中香雾溢散而出,在寒风中迅速有了实体,如同游蛇般,迅疾拉出千万道光线,八方游走,将雪兽紧紧包围起来。
光芒闪动,雪兽眨眼便被困在重重雾阵之中。不知雾气中带了什么法术,雪兽额间沼莲赤红如泣血,忌惮又无法挣脱,只能对着冷月发出绝望的吼啸。
谢酒目瞪口呆。
看不出来,原来这香炉竟是实力如此可怖的法器。
白衣人沉声道,“现在,去拿剑。”
二人此时身处山脉脚下,周遭因为雪崩而露出了一部分山体,月色下,洁白山体映出惨淡寒光。
谢酒环顾四周心茫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这哪有剑?
她弯下腰,借着月色凝神细看,只见脚下踩着的“雪山”,其间纵横交错,冰中还依稀可见并未完全腐化的指节——这哪是冰雪,分明是冻结成块的森森白骨!
整个山脉,居然是用白骨垒砌而成的!
远处白衣男人面无表情,淡淡道:
“极北之域,白骨长城。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吗?”
谢酒寒意从心头涌起,不敢想象自己脚下踩着多少亡魂,流云宗给外门弟子试炼的云虚秘境里,又怎会有通往这种地方的阵门?
她无心细想,咬牙催动真元,掰开脚下白骨,果然在掩埋在冰下的零碎兵器中寻到一把尚算完整的剑。
远方雾阵处,疾风拂过,烟雾光芒随之减弱了几分。
谢酒抬头看去,只见震怒的雪兽嚎鸣两声,用巨尾不断冲撞,竟然生生击碎了雾阵,直奔她而来!
谢酒握紧了剑,听到男人在她神识中嘱咐,“先别动。”
耳边轻轻传来倒数,“三、二、一”
“起剑!”
随着这一声低喝,谢酒瞬间旋身而起。她避开挥舞而来的右爪,如同扶摇直上的雨燕,轻巧掠至半空。
“气存玉枕,银落九霄。”男人薄唇微启,却字字力压山河。
“收势,击他腰侧!”
谢酒几乎是凭本能汇聚真气于玉枕,跃至最高点时旋身落下,银光闪动,势如游龙,剑光如银河落入九霄,直奔雪兽腰侧。
铜头铁骨豆腐腰,狼最脆弱的命门,便是在腰部。
然而她忘了,雪兽并不是狼,它有九条尾巴。就在她旋身而下时,几条巨尾早已列下天罗地网,冲着她横扫而来。
谢酒心道不妙,反手探入腰间乾坤袋,把金刚符箓捏在手里。
只听“砰”地一声,金刚结界扛下巨尾一击,符箓应声而碎。
漫天金光散落,画板倏然弹出画面:
【技能触发:天眼】
生死关头,画板技能被自行触发,谢酒看到了月色下,她被巨尾缠到几乎断气的画面。
她保守估计,这个画面距此刻不会超过五秒。
果然,念头刚落,谢酒只觉从头到脚被骤然裹紧,无法喘息。
雪兽凶狠地缠住她,转身望向巨尾,猩红眼眸全是嗜血之意。它露出獠牙,像是享受折磨猎物的快感一般,把她送向嘴边。
但奇怪的是,纤弱的小人却并没有挣扎求饶,而是缓缓露出了一个更丧心病狂的笑?
谢酒确实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