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哭声十分响亮,似乎在倾诉心间不满。
算算也到了喂奶的时间,燕姝便挥退了众人,解开衣襟开始给小家伙喂奶,边喂边哄道,“崽崽不要着急,所谓有希望才有动力嘛,咱们还是抓住眼前先吃奶吧,好好吃奶快快长大,羊腿和刀削面总会来的。”
却见小家伙一边吃奶一边用小鼻音嗯嗯哼哼,一副依然耿耿于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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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待到小太子满六个月的时候,终于能吃点米粉糊糊了。
头一次尝试,小娃儿很是激动,小小的半碗米糊糊一眨眼就喂了精光,边吃还边啊啊的跟娘亲说话,仿佛在说,“太好吃了!明天还想再吃呀!”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反应,且也没有任何不舒服,小胃口倍棒。
乳母宫人们都忍不住夸,好喂养的娃儿长得好,小太子这般好喂,将来一定会长个好身体。
小家伙也很高兴,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尝试的辅食也越来越多,小身体也果然越长越壮实,十分惹人喜欢。
是以不管他的父皇白日多忙,每晚都会提前回到中宫,亲手抱抱小家伙。
当然,这也是他的母后最为高兴的时刻。
——主要燕姝愈发发现,皇帝真的是个哄睡的高手。
小家伙如今越长越大,精力也越来越旺盛,所以白日里哄睡很难,平素无论是她还是乳母,都要耗费半天的功夫才能将小娃儿哄睡着。
但皇帝就不同了,只要把娃儿交给他,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叫小家伙睡熟,且打雷都不会醒,十分神奇。
譬如这晚,宇文澜才踏进殿中,便见燕姝把主动娃儿交到他手上,道,“陛下,臣妾等候多时,现在交给您了。臣妾去泡个澡。”
说着便进了净房,美美享受花瓣SPA去了。
宇文澜,“……”
他垂首瞧了瞧怀中的崽崽,道,“瞧恒儿把娘都折腾成什么样了,如此迫不及待。”
小家伙啊了一声,高兴的咧开嘴对爹露了个笑,顺便展示了一下下牙床上才萌出的两颗白白的小牙牙。
宇文澜心间爱得紧,垂头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又道,“恒儿好像又重了一些,看来最近有认真吃饭。”
小家伙,“#¥%……&”
宇文澜又颔首,“不错,不过男儿伟丈夫,不可只知道吃饭,还要用功读书才是。”
小家伙,“@#¥%¥#&*&……”
小小的人儿还没有意识到,爹爹这是又要给他上课了。
——虽则最初一讲圣人之道小家伙就睡,但是宇文澜并不气馁,他觉得该持之以恒,毕竟就算小家伙听不懂,潜移默化,春雨润物,也是有效果的。
这不,都已经从《孟子》讲到《韩非子》了。
他信心十足。
说着他便清了清嗓,道,“安危在是非,不在强弱,存亡在虚实,不在众寡。”
小家伙,“@#¥@*&*……”
神色已经严肃起来。
宇文澜又道,“不以智累心,不以私累己。寄治乱于法术,托是非与赏罚。”
小家伙,“¥@#……”
声音开始小了。
宇文澜,“众人助之以力,近者结之以诚,远者欲之以名,尊者载之以势。”
小家伙没有说话,而是眼皮开始打架。
宇文澜坚持又来一句,“夫有材而无势,虽贤不能制不肖。故立尺材于高山之上,则临千仞之溪,材非长也,位高也。”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宇文澜颔了颔首,觉得果然还是有效果的、
这不,小家伙已经从一开始的三句睡,升级到四句才睡了。
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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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结合小家伙的成长情况,待到崽崽满十个月的时候,燕姝没有再喂奶了。
毕竟小家伙目前辅食吃的很好,还有乳母,她便不再勉强了。
不过彼时京城的天又凉了,深秋时节,她不好再带小娃儿出去,于是便叫御膳房烤了条羊腿打牙祭。
嘿嘿,忍了十个月,她终于又可以开启胡吃海塞的日子了!
御厨的手艺当然也不差,现烤的羊腿,提前还腌制过,撒上孜然辣椒,表皮的酥香之间还透着蜂蜜淡淡的甜香,可谓十分可口。
她吃得痛快,小娃儿却在旁急得不行,眼瞧着娘亲大口吃肉,都不知道有多馋,扬着洪亮的小嗓门啊啊大叫,甚至险些自己从小木椅上站起来了。
用尽全力在表达——娘啊!这是什么好吃的!快叫崽崽吃一口啊!!!
燕姝于心不忍,然而羊肉毕竟是烤的,并非肉泥一类,不能叫小家伙吃,于是只好扯了根羊骨头给小家伙。
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崽欣然接过,抱着啃了起来。
一边啃,一边还呜哩哇啦说了一通。
意思大概是——
这个咬不动的玩意好特别。
但是为什么啃来啃去,又似乎没吃到什么呢?
大人的食物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