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澜正诧异着,却听她又呜呜在心里哭起来,【我想吃扒鸡打卤面驴肉火烧大煎饼啊……】
“你怎么了?”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吃的???
燕姝却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臣妾没没怎么啊……”
紧话还未说完,肚子却特应景的“咕噜”了一声。
宇文澜,“……”
燕姝,“……”
就见他将她打量一遍,忽然好笑道,“没吃晚饭?”
燕姝有点尴尬,却更加委屈,“吃是吃了……”
就是太!素!了!
她今日从早到晚都是素的,晚上甚至只吃了两碗白粥,桌上虽有四个菜,却是苦瓜汤,脆炒莲藕,醋溜白菜跟黄金豆腐。
娘的,上了场火就得当和尚了,连点肉星都不见了,叫她这个肉食动物可怎么活?
宇文澜已经了然,只能忍笑劝她,“膳房也是谨遵医嘱为你准备的,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忍着些,等好了再吃想吃的。”
燕姝蔫了吧唧嗯了一声,“……是。”
二人重又闭上了眼。
宇文澜渐渐呼吸绵长,然而燕姝却还是睡不着。
想了想,她试着呼叫系统,【统统,有没吃播?】
系统,【???什么鬼?超出业务范围了啊。】
燕姝,【我要饿死了,要不跟我说说谁家吃了些什么好吃的,让我安慰一下。】
系统,【……头回听说还有拿这解馋的。不过正好,跟你说说今晚户部尚书的家宴吧,新鲜出炉的。】
燕姝,【?他们家有什么特别的吗?】
系统,【鱼脑豆腐听过没?五百条的鲤鱼脑才能做出一盘。】
燕姝,【什么?五百条鲤鱼脑做的豆腐?那老头子也不嫌烧得慌!】
正在睡梦中得君王被这一声惊呼给吵醒。
——那个老头?哪个老头?
正摸不着头脑,又听她道,【芍药酱焖熊掌?太残忍了!熊熊得多疼啊!】
【什么?上千条东海黄鱼却只取鱼鳃上的那一条肉,剔下来蒸成鱼糕?啧,这户部尚书比皇帝还牛,过个寿要祸害多少生命!】
宇文澜便知道了,她在说户部尚书齐为斋。
没错,齐为斋确实今日过寿。
但鱼脑豆腐,芍药熊掌,大黄鱼糕又是怎么回事?
若真如她所说,这一顿饭莫不是要花掉上万两银子?
可这老头前些天赈灾之时还一个劲儿跟他哭穷来着。
不成,看来得叫人去看看这齐府。
这样想着,他又忽然反应过来,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当然,她身上的谜题已经多到他解都解不过来,甚至还有些……习以为常了。
宇文澜心情复杂,开口道,“还饿么?要不要叫膳房准备些宵夜送过来?”
却听她莞尔一笑,“多谢陛下,臣妾不饿了,还是睡吧。”
要知道吃播的作用就在于,看见别人吃,就好像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从而获得满足感。她上辈子病重不能吃东西时,十分乐忠于看吃播。
当然,这什么鱼脑豆腐熊掌之类,虽然名贵,但她可一点不想吃,太造孽了!
所以还是赶紧睡觉吧,明早睁眼就能吃早饭了。
语罢她便闭上眼睡了。
剩下宇文澜,“???”
这都什么?
还有,他今晚是干什么来的?
眼瞧她兀自呼呼睡着了,他却没了睡意,满脑子都是查贪官……
~~
而此时的钟粹宫中,太后身边的庄嬷嬷正在同周贵妃说话。
“贵妃娘娘万不要着急,这宫中那么多女人,就算不是李贵仪,也会是别人,所以您万不要将目光停留在眼前,抓住最要紧的方是正理。”
周贵妃噘嘴道,“可我怎么抓?陛下又不给我机会,立后的事也绝口不提,难不成要叫我活活等死吗?”
反正庄嬷嬷是太后的心腹,这话她就是说给太后听的。
却见庄嬷嬷笑道,“您出身高贵,更何况宫中还有太后做主,何愁没有机会?只要不去触了陛下的逆鳞,其余的事自是水到渠成。”
这话……难道是她等待的有希望了?
周贵妃眼珠转了转,忙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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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
不知熬了多久,君王终于也入了梦乡。
渐渐地,他又做了个梦。
梦中是辽阔的原野,头顶蓝天白云,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鼻尖还有野花的清香,微风轻抚在他耳边,叫人无端的放松。
如此一夜过去,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宇文澜一如既往的醒来。
他惦记着要事,急忙查看,但见昨日情景果然再度出现。
且似乎比昨日还有些进步。
他心间一定,有希望了。
若一次是偶然,那接连出现转机绝非凑巧,他有希望了。
转头看去,那姑娘还在睡着,双腮粉红,一脸慵懒,宛如帐上织的海棠。
尤其是那微微嘟起来的嘴唇,粉嫩莹润,宛如樱桃一般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