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青确实是怕了。
昨夜身体被控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要下手伤害徐重锦的感觉让他到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
所以即便昨夜大雪肆虐,朔风如刀,他也依然一直在外徘徊,不敢回来。直至察觉到徐重锦离开他布下的结界,害怕她离开,这才匆匆御剑赶回。
至于那道声音
燃青沉了沉眸。
他已经知道,但凡他心性坚定之时就能压制住那个人,让他不能出现了。
往后他还会更加刻苦的修炼。他相信只要他的实力足够强大,一定能将那个人从他的身体里驱除。
竟然生了要伤害他师尊的心思!到时他必让那人魂飞魄散不可!
徐重锦这时则是爱怜的看着燃青。
可怜的娃儿!第一次走火入魔,肯定被吓到了吧?
只是有一点她表示不明白。为什么不管什么事这孩子最后都能扯到她会不会将她抛下这件事上来呢?在他心里是不是始终觉得她终有一天会抛下他的啊?
忍不住抬手轻抚他头顶:“走火入魔而已,只是件很小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不用害怕。”
越害怕就越容易走火入魔哒!
但燃青依然执着:“师尊会抛下我么?”
徐重锦:
自己收的徒儿,还能怎么办?只得再次重复她已经说过无数次的回答:“放心,不会。你永远都是我徒儿,我也永远都是你师尊。”
以往她这话还能哄得住燃青,但可惜现在已经不能够了。
燃青继续追问:“如果有一日我不想做您徒儿了呢?”
我已经不满足于我仅仅只是您的徒儿,您也仅仅只是我的师尊了。我想要做您的道侣。无论何时,您眼中,心中都只有我一人,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道侣。
徐重锦不会读心术,自然不会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她只是根据这话的表面意思理解了下,然后就十分爽快的说道:“你是说你想拜其他人为师?这个我也不反对。做不成师徒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原本他们两个人也就相差不了几岁的么。其实当初收燃青为徒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占他便宜了。
燃青简直都要被她给气死了。
为什么她就能一点儿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以及她为什么就能这么爽快的说出就算他拜其他人为师她也不反对的话来?
“我永远不会拜其他任何人为师的!”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后,燃青愤然的阖上双目开始继续调息了。
剩下徐重锦一人在那不解的眨巴着双眼。
不是,说有一日不想做我徒儿的人是你,现在说永远不会拜其他任何人为师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是想怎样啊?
所以要不怎么说她这徒儿心思如海底针,不好猜呢?算了,她还是不费那个心的好。
不过接下来每日燃青修炼的时候她还是会默默的守护在旁。
燃青一开始虽然不能静心,总忍不住会心猿意马,但每每这时他就会想起那夜他被控制着差点亲手杀了徐重锦的事,就咬牙狠心强迫自己静心修炼。
他想早日强大,驱除那个‘东西’,这样才能放心的亲近徐重锦。
山中无历日,几场大雪下过,元宵佳节已然在望。
这段时间燃青的境界又上了一个新台阶,于剑道方面也精进了不少,每每都让徐重锦叹为观止。
甚至有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错觉,她这个徒儿已然人剑合一。所以纵然只是一把随便削就的木剑,但在他手中却有如神兵利器一般锐不可当。
就算是她那位被称为修真界第一剑仙的三师兄,在燃青这个年纪对剑道的领悟也没有达到这种程度的吧?
可以肯定,只要假以时日,这修真界第一剑仙的称号必然就会易主。
这日大雪初霁,徐重锦站在树梢远眺萧凤郡。
不过片刻功夫燃青也跃了上来。
修真之人不惧寒暑,所以纵然此刻高山雪满,但他依然不过身穿一件单薄的玄色袍衫而已。
倒是他臂弯间搭了一件胭脂色的夹棉斗篷。
上得树来,他立刻将斗篷展开,然后动作轻柔的披在徐重锦肩上。
“高处风大,师尊留意。”
徐重锦嗯了一声,抬手拢了拢斗篷。
山风呼啸而过,吹动她淡紫色的裙摆和鬓边斜簪着的步摇上的珍珠流苏,这让燃青忽然就有一种错觉,仿似她是误落凡间的九天仙子,而下一刻她就会轻盈的回归九重天。
心中竟顿生紧张恐惧之意。立刻上前几步离徐重锦更近了一些。这样但凡她稍有动作他就能立刻伸手拉住她。
但徐重锦此刻在思考的却是:“燃青,听说萧凤郡每年元宵十五都有灯节,不然明日我们去那看灯怎么样?”
燃青最近尤为刻苦,天天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练剑,她这个做师尊的也不好打扰徒弟上进,只得天天自己玩儿。
但就这么一个山谷,她又是个路痴,不敢随便进山,还能怎么玩啊?这段时间真的是差点儿将她给憋疯了,早就惦记着要出去玩玩了。
但燃青不想徐重锦出谷。
但凡出去她必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