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些人在外人眼里是去拱火的,但在以往的荣舒朗心里,他们应该被定义为至交好友。
此刻舒朗还不知晓一大波至交好友正要给他来送温暖。
要知道,也只能感慨一句,玩火嘛,可不就是送温暖,真正物理意义上的送温暖。
他正带着梨满行偷偷摸摸之事。
两人一大早爬起来观察敌情,再三确保住在隔壁的住持真的出门后,舒朗才像是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到柴房,嚣张的指使小厮:
“抹脖子,拔毛,特意叫准备的桃木柴和小葱呢?少爷要的嘉兴黄酒藏哪儿了?对了,最重要的香料包谁下山去配的,快拿来我瞅瞅!这个可是烤鸡的灵魂,不容出差错!”
舒朗只要一想到烤鸡的美味,就激动的直搓手!
算上上辈子身体极其衰弱的那三年,以及这辈子醒来就一直吃素的几个月,他已经这~么~长~时间没吃过心爱的烤鸡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认真告诫院里所有人:
“动作都快点儿,要赶在住持回来前毁尸灭证,若是让住持闻到一丝味道,少爷我就把你们扔出去顶罪!”
说来也是奇了,原本寺里僧人住的地方和香客们应是分开的,可巧就巧在舒朗上山那日刚好遇到讲经归来的住持,于是被住持以“有缘”为由,邀请舒朗搬进他隔壁空着的一间院子。
嗯,经过几日观察,舒朗发现住持另一个隔壁空着的院子,应该是那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之住所。
这种放在外面能叫人嫉妒红眼的消息,在舒朗这儿皆成了阻挡他光明正大偷鸡吃的障碍,只能说吾之蜜饯,彼之□□。
唯有感慨一句住持对千佛寺的掌控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他老人家一句“阿弥陀佛”,不想叫外人知晓的消息,那对方挖空了脑壳儿也打听不出来。
这便为舒朗省去了很多麻烦,可舒朗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安于现状的很,丝毫不好奇住持如此做的用意。还很有哲理的安慰自己:“好奇害死猫!”
院子里逐渐传来舒朗记忆中久远又熟悉的香味,让他再也没法儿自欺欺人的想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只一心蹲在火堆边上,咽着口水等待香喷喷烤鸡出炉的一刻!
与此同时,院外的“客人们”也粉墨登场。
领头人徐仲秋,乃礼部侍郎外侄,荣舒朗的狐朋狗友之一,京城纨绔界的中流砥柱,五公主众多爱慕者之一,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常在,经常撺掇荣舒朗做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供他们取乐。
几人打着关心友人的旗号上山,一路阵仗极大,闹的山上山下不少人都知晓了他们的去处。
彼时舒朗正守在火堆旁咽口水,分心催促梨满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去隔壁院里薅一把甘草抹上,就开小黄花的那个!”
“再刷一层油,要不然太柴,对对,油稍微多一点才好吃!”
“本少爷从大厨房特意偷回来的茱萸呢?快!此时抹上时机正好!”
舒朗愉悦又期待的声音远远的传进几人耳中,几人彼此对视,眼里神色莫名。
走近了隔着敞开的院门,烤鸡更是因着梨满的一系列操作使得香味四溢开来,叫本就因爬山而饥肠辘辘的几人不自觉咽口水,就连原本还不觉饥饿之人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几人对视一眼,笑了。
徐仲秋打头迈步进院,张张嘴还没出声,视线恰巧和听到动静转头的舒朗对上。
数日不见,对一方来说不过在家关几日禁闭的功夫,对另一方而言却是跨越生死,然此时心思各异的双方谁都没主动开口。
徐仲秋不开口,舒朗更是没工夫搭理突然冒出来打扰他吃鸡的不相关之人,瞅了一眼见是不重要之人,便不客气的扭头,背对他们将香喷喷烤鸡分盘。
徐仲秋等人不配耽搁他食用美味的烤鸡!吸溜,这味道可真香啊!对已经素了两辈子的舒朗来说拥有让他无法抵抗的诱/惑/力!
梨满有样学样,转身时不太明显的朝徐仲秋哼了一声,用屁股对着来人。
这人最坏了,以前明明很多事都是他出的坏主意,可最后被人嘲笑的却只有自家主子,简直讨厌死了!
徐仲秋见状也不恼,轻笑一声,撩起衣摆行至舒朗对面,指着舒朗手中油汪汪的烤鸡十分爽朗道:
“我说荣二郎,兄弟们辛辛苦苦专程上山来瞧你,你连一口吃食都不肯分,还用后脑勺对着大家伙儿,这是个什么理儿,我可记得最近咱兄弟没人得罪你荣二公子!”
那些本还有其他小心思之人,在咕噜噜响的肚子作伴下也将十个八个的心眼儿抛在一边,盯着舒朗的烤鸡不放:
“是极是极,咱们可是听闻了宫里传出的旨意,忧心你难过,专程上山为你解忧的。二郎你这是个什么待客之道,这样兄弟们可是要伤心的!”
有人十分爽朗,快人快语道:“听说你这儿有宫里特意赏给你家老祖宗的好茶,相信我,那东西用来佐烤鸡最是美味不过!”
梨满听的一个劲儿撇嘴,把手里的鸡腿当挑事的徐仲秋,咬的咯吱作响。
咬死这个坏蛋!
耳朵灵敏的舒朗被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