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米是不理解他们这种方式的。
毕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发短信，打电话都可以啊，更何况二哥也经常回来，可可完全可以跟他见面的，但她偏不，就是守着这么古旧的方式, 每半个月雷打不动的给二哥寄一封信。
她说这是她对偶像追逐的一种特殊方式，就如同“夸父逐日”一样，虽是不自量力的行径，但仍然也要胸怀大志。
可可呢有意思，二哥比她更有意思，可可每次长篇大论的寄过去，二哥也会回, 每次花那么多钱，贴着邮票寄回来, 就只有一个字。
——阅。
就跟老师批改学生作业似的，如此古板，如此生硬。
小糯米摸不透二哥心思，说他不在意吧，千里迢迢寄信回来，说他在意吧，可可跟他写那么多字，平时八百字作文都难以憋出来的人愣是半个月给他写一两千字，但他却只回一个“阅”。
但即便每次只有潦草敷衍的一个字，可潘可可还是乐此不疲, 每两周寄一次，为一个“阅”字满心欢喜。
她这人做什么事都难以坚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学弹琴，学了两节课不学了，学画画好些，学了十几节课吧。
但唯独这件事，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潘可可小心翼翼的把这封信收藏好，家里这些信都已经整理好了，放在抽屉里，俨然成了一种纪念。
薛清远哥每次寄回来的信虽然简短，但邮票都很漂亮，几乎每次都不同，有时候是风景，有时候是小动物，她很是喜欢，都舍不得拆下来的，生怕弄下来就弄坏了，随信一起，按照时间顺序放着。
中午的时间，小糯米和潘可可一起出了校门，离学校不远有一个报刊亭，小糯米隔段时间会去买彩票，每次都会换一个地方买。
潘可可看不懂小糯米这操作，但其实小糯米只是在攒第一通金，她预备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她的事业了，启动资金她也不想找家里要。
彩票，一开始是玩票的性质, 但没想到第一次她就中了二十万。
十八岁以后，她在银行开了一张存折，她理想的启动资金是一百万。
第一次兑奖的时候，就把那老板给惊呆了，没过多久，报刊亭便拉了横幅，说是他那有人中奖了。
小糯米深深明白，不能太惹人耳目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换个地方买，而且见好就收，到时候也不会买更多的。
她想了想，在纸上写下几个数字，老板看了一眼她写的数字，只是笑，“小姑娘，你这填的也太外行了。”
老板这也有人中过几百块的奖，他平时也会盯人选数字，发现了一些规律。
这小姑娘选数字，居然都不怎么换的，6+2，她居然选了七个一样的数字。
从概率来说，这就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
小糯米笑而不语，“老板，你就按这数字帮我打出来就好了。”
一边，潘可可的直板手机突然响了好几下，她看了下数字，是个陌生号码，皱了皱眉头，“喂？”
对方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呼吸声，像是有点情绪不宁的喘息，潘可可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而后她有几分激动道，“是不是薛清远哥？”
小糯米下意识的探过头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惊了一下，还真是二哥的。
单凭一个呼吸声，可可都能判断这是她二哥？可可也太神了吧？
小糯米暗暗冲潘可可竖起大拇指，潘可可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简直像是追星的最高境界，单凭呼吸，都能判断出是不是她的Idol！
小糯米很识趣的绕到了另外一边，不打扰二哥和可可通电话。
薛清远平稳了片刻的气息，“你在做什么？”
很日常的对话，语气也平静下来了。
但潘可可却蹙了蹙眉头，“薛清远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声音有点沙哑，透着些微的疲惫，“我只是累了。”
“有事你一定要说啊，别憋在心里。”
薛清远沉吟片刻，闷声笑，“这话你该对你自己说吧，高三压力不大么？”
潘可可挠头，“我倒还好啦，学渣内心，风平浪静。”
“你不是说也要考医科大学么？”
“嗯……是的啊，我会努力的。”潘可可握紧拳头，“虽然是学渣，但薛清远哥你放心，我不会自暴自弃的。”
又是一阵沉默，而后薛清远缓缓道，“如果，我让你不要考了呢？”
“嗯？薛清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我没信心？”潘可可突的有点沮丧。
薛清远欲言又止，好半晌，“算了，没什么，我挂了。”
“嘟嘟嘟……”潘可可一脸莫名的看着手机屏幕。
薛清远背靠着墙，鼻息间全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这时，一老医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见到薛清远，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同一批实习的学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病人的死亡，并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而为了，他的脏器早已衰竭，死亡是无可避免的事，我们只能尽可能延长他的生命，但却无法挽救。我知道，作为医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