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人家没什么恶意呢?
于是,王雅曼将钱彩凤迎进门来,又去给她倒茶。
钱彩凤四处打量,如果是机关工作,一般都是分的那种筒子楼, 不可能住这种独栋房子,初步判断,应该是从商的。
看这房子的大小和装修,不算非常富有,但也不会太差。
王雅曼一转过身来,钱彩凤立刻收回视线。
这时, 小糯米趿着拖鞋, 打着小哈欠, 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了,“婶婶,早上好。”
她清晨的萌音,比晨曦更醉人,引得钱彩凤望了过去,不禁拧了下眉头,婶婶?
这孩子难道是寄人篱下?那么心眼多,也就可以理解了。
难怪佩佩斗不过她,不就跟她的那个外甥女秦爱珍一样么?
四目相对,小糯米也半点不怕生的,只是觉着疑惑,家里怎么多了个陌生女人, 这是谁呀?
钱彩凤也盯着小糯米清灵的杏眸,生的模样,倒真算是不错, 就是跟她家佩佩比差远了。
“小糯米,这是你们班傅诗佩同学的妈妈。”
王雅曼边将茶放下,边解释道。
小糯米小脑袋瓜倒转得很快。
傅诗佩的妈妈?那找上门来,或许就没什么好事了……
她趴在楼梯扶手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装作无意道,“傅诗佩现在不是我的同学了哦,她去了3班,我现在在1班。”
钱彩凤面色一僵,没想到小糯米嘴这么快,她梗了几秒,冲着小糯米悠悠的笑,“没错,你们之前是同学。”
小糯米慵懒的托着腮,一双晶亮的杏眸微眯,“那这位伯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呀?”
钱彩凤险些一口老血呕出来。
她旁边这女人,儿子都有十几岁了,李一鸣叫她“婶婶”,她大女儿佩佩也才不过七岁,这李一鸣叫她“伯娘”?
钱彩凤心口仿佛中了狠狠一刀。
她看上去有这么老吗?
所以,不得不说,小糯米这招狠啊,小孩子总不会说谎的,杀人于无形啊。
钱彩凤闷得慌,连忙拿起茶水,王雅曼也没想到她这么仓促,都没来得及再度提醒,就看到她一口闷灌。
“啊,烫……”
钱彩凤只觉得舌尖的那层皮都好似被烫掉了,她一疼痛到麻口的地步,便吐了出来,弄得衬衣上一片,又烫了胸口,上窜下跳的,好不狼狈。
等静下来,她卷发的发梢都在滴水,衣服的前襟也湿了。
她为人处事向来游刃有余,还从没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过。
“来,我给你块毛巾擦擦。”
王雅曼也没料到这突发状况,但她心里也清楚,这并不是她的错,她递杯子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是用刚开的水泡的茶”,只不过这女人刚才只顾着盯着小糯米,压根没用心听。
也是了,谁家大人不喜欢她家小糯米这么可爱乖巧的小姑娘呀?
王雅曼心里美滋滋的,不动声色递给钱彩凤一块毛巾。
钱彩凤胡乱擦了一下,心烦意乱。
这地方真是和她八字犯冲,弄得她半点不想多待,甚至连一贯的虚与委蛇也不想了,只想快点解决问题走人!
反正这孩子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这猫是这家大人的,那么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是这样的,我们家佩佩无意看到了这小猫,很喜欢,想到饭都不吃,还发烧的地步,我们做家长的也很心疼,我知道,这实在是个冒昧的请求,但我也是没办法了。”
钱彩凤说着,作势擦了擦眼角边不存在的眼泪,她向来圆滑,作戏也该做足。
但这演技,在小糯米看来……她要何其拼命,才能忍住那声差点要脱口而出的“呕……”
不过小糯米瞥了眼婶婶,婶婶似乎有所打动了呢。
再看一眼,小糯米惊呆了,婶婶居然真哭了!
王雅曼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的,手里全是湿漉漉的。
她就是想到了上次小糯米发烧,一家人跑到了市里,不眠不休,可孩子发烧就是反反复复的,医生也没办法给个准话!
那段时间……全家人的心像是在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煎炸。
高烧,担心得不得了,烧降了,也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王雅曼猛地一下子坐下了,像是跟钱彩凤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她拽着钱彩凤的手,语重心长道,“大姐,我跟你说……”
“……”
“孩子发烧,一定要注意。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大夫。”
“……佩佩现在已经不烧了。”
王雅曼完全是过来人的语气,一脸严肃的介绍经验,“就算一段时间不烧了,那也不能放松,必须得去医院。”
接着,王雅曼愣是写下了上次镇医院很负责任的那位医生的名字,硬塞给钱彩凤。
小糯米看着钱彩凤那难看的脸色,差点没出息的笑出声来。
不怪她,实在是太好笑了,好不好?
她是假天真,婶婶是真天真。
无形的天真,最致命。
钱彩凤拿着那张纸,脸胀成了猪肝色,半响,缓缓道,“其实,只要你能